阮尋點點頭,“凜王,是我所有兄弟中最有才能的一個,父皇當年也很是器重他,皇位也曾屬意過他,可就在父皇油盡燈枯那最後一年,卻對他極為疏遠。”
凜王的事,楚郢恢復那些記憶後記得的也不是很多,只是當年凜王的確是先皇所有皇子裡最受寵的一個,封賞的最多不說,也是第一個且唯一一個幫先皇處理過政事,替先皇巡視天下的皇子。
當年,先皇遺詔立九皇子蕭阮離為帝,朝臣們也曾小聲議論過,因為九皇子雖然受先皇寵愛,但政事先皇卻沒有一件讓九皇子處理過,只是當時有著對凜王疏遠的那一年作鋪墊,又有遺詔在手,九皇子才得以登基。
而帶兵造吅反的凜王被擒拿後,本該是斬首重罪,但皇上卻只是將其剝奪王位,貶為庶民發配北疆,終身不得回京。
“當時,我是想殺了凜王以絕後患,是丞相大人阻止了我,救了他一命。”阮尋淡淡的說道,身子卻慢慢的在離開楚郢的懷抱。
“我爹一向寬仁,都是兄弟,不願見你們相殘。”楚郢說道,但也自知底氣不足。
阮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垂首道:“楚郢,你可知父皇為什麼要疏遠凜王?”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楚郢腳底冒起,他搖著頭,看著阮尋,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阮尋抬頭對他道:“因為凜王不是父皇的孩子。”
楚郢一驚,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先皇既得知凜王不是自己的孩子,是有人魚目混珠破壞皇家血脈後的態度。
這樣的滔天大罪,先皇非但沒有徹查,且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疏遠凜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楚郢突然覺的自己對阮尋的一切,對朝中的一切知道的實在是太少。
“我爹知道麼?”楚郢問道,心底沒來由的有些心慌。
阮尋冷冷的笑了笑,“當然知道,且還知道的十分透徹。”
楚郢雙眼眯起,盯著已穿好衣服的阮尋,想要開口問什麼,阮尋卻輕聲道:“楚郢,不要再多問了,我說過,很快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你明知我爹有所動作,卻不加以反擊,任由他為所欲為,難道,你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楚郢突然沉聲的質問迫使阮尋停下了欲走的步子,繼而轉身與楚郢對視,兩人的眼裡都帶著火花,激烈相撞,彷彿剛才的溫存只是黃粱一夢,屋裡剩下的盡是無聲的硝煙。
“阮尋,你和玉龍煌到底想做什麼?!”楚郢赤吅裸吅著上半身,就這樣走到阮尋面前站定。
阮尋稍仰頭看著他,語氣裡帶了些寒意,一字一句道:“清理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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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都見到袁言,楚郢陰霾的心情還是得到了些舒展,見袁言恢復的這般強吅健,也很是高興,只是不知袁言來江都做什麼。
“頭兒,你和皇上都在這兒,皇上呢?”袁言的絡腮鬍子修剪了些,整個人看起來憨實中又有些沉穩幹練的味道。
“你怎知皇上也在這兒?”楚郢驚道。
袁言卻一擺手,左右看了看,道:“邵公子說,皇上抱病不臨朝,你又失蹤了,這除了說明你們倆在一起且都在江都外,還能有什麼理由,不過,我也不知道邵公子是如何猜到的。”
袁言說完撓著頭,想著邵然平日裡氣定神閒運籌帷幄的模樣,就十分崇拜,明明成日裡好像只在飲茶下棋的人,怎麼會懂那麼多。
提起邵然,楚郢這才想起那夜在自己家後門看到邵然的事,忙問道:“袁大哥,你可知那夜大師兄去丞相府做什麼,難道是找我麼?”
“邵公子去丞相府,幾時有的事?”袁言抓著頭,一臉的不解。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