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和沈御醫同時驚撥出聲。
沈御醫眼明手快,往後跳了一大步,閃開。
而楚非手裡仍揣著青色藥瓶,來不及避開,粉色藥瓶便翻落,瓶蓋在半空中與瓶子分離,裡頭的液體全灑在楚非的臉上。
“咳……咳……”楚非嗆咳著,她的鼻腔灌進了好些液體,心裡升起了異樣,怎麼這液體有種詭異的香氣。
楚非舉眸,發現其他御醫都趕緊用袖子遮住口鼻,而露在袖子之外的雙目則是怪怪的。
“怎麼了……”幹什麼大家都這樣瞧她?她膽顫地問:“難不成這藥水有毒嗎?”
沈御醫好心地解釋。“楚大夫,這藥水沒毒,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呃?快說啊!這樣吊她胃口?
“楚大夫,你還沒有妻室吧?”
“當然!”什麼意思?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呢?
“那就麻煩了,我怕你今晚會很難熬。”沈御醫的表情有點兒曖昧。“這藥水喚做『勾魂媚香』,是皇上寵幸後宮嬪妃時,拿來助興用的。”
“啥?”楚非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那這藥性……”
沈御醫毫不留情地點了點頭。“很強!”
楚非的面容瞬間垮下,她這下子真的想痛哭流涕了,怎麼所有的倒楣事全兜攏在一塊呢?
她急忙衝進御藥坊的內室,拿了條乾帕子,慌亂地擦去臉上的藥水,並拜託沈御醫找件袍子讓她罩上,就怕這身媚香讓旁人聞了也受害,然後,要他請外頭的侍衛替她備一輛馬車候在皇宮偏門的地方。
沈御醫以袖子搗著口鼻,將袍子遞給她後,連忙退開。
披上了袍子後,楚非急忙奔出御藥坊,焦急地往人少的偏道走去,上了馬車後,要馬伕儘速趕回公孫府。
公孫凜在晚膳時間回到府裡,沐浴過後,他穿著一件清爽的白袍來到飯廳,卻見飯桌上只擺了他一人份的碗筷。
“楚大夫已經用過晚膳了?”他狀似無意地問著在一旁伺候的家僕。
本來他還以為今天能與楚非一塊用膳的,有楚非陪著他同桌共食,總會讓他莫名地擁有好心情。
“不,楚大夫還沒用膳。”
“喔?”劍眉攢起。“她還沒回府嗎?”
婢女恭敬地答著:“不是的,楚大夫在一個時辰前已經回來了,但是他吩咐咱們在明晨之前都不準打擾他,所以沒人敢去請他來用膳。”
“有這事?”這更是讓公孫凜疑雲滿腹。
他放下碗筷,起身往楚非居住的客房前去。
“大人……”婢女唯唯諾諾、欲言又止地喚住公孫凜。
“說!”
“楚大夫剛回府裡時,額角汗溼、臉色蒼白駭人,奴婢猜想他或許是身子微恙,本想請個大夫來府裡的,可是思及楚大夫本身就是大夫,所以才沒這麼做,又加上楚大夫不讓人靠近客房,只吩咐下人送溫水進房,奴婢猜他應該是沭浴完後直接入睡了。”
公孫凜的臉色在聽見婢女形容楚非的情況之後變得好森寒。婢女深怕他怪罪他們這些下人怠慢了貴客,趕緊鉅細靡遺地描述了情況。
“我知道了。”
額角汗溼、臉色蒼白駭人?
這個楚非在搞什麼?一時半刻沒盯著,她就出狀況了。
公孫凜越想越擔心,臉色沈重地直往客房走去,那陰鬱的氣勢讓沿路瞧見的下人紛紛走避,深怕一不小心便惹惱了主子。
“楚非?”公孫凜停在客房門口,輕喚了一聲。
客房裡闐黑未燃燈,像是裡頭的人已歇息入睡似的。
“楚非?”他又喚了一聲,房內還是沒動靜。“你再不答話我可是要進去嘍!”
房內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