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溫暖的感情,已經隨著那個老人,走了。
“太后……”
我哽咽著,滾燙的淚從眼眶中滴落下來。
太后,你說得知我者是幸,莫強求,我不聽話,我強求了。可是我這一生什麼都沒有,所求的只有他,為什麼這樣也不可以?
靜謐的佛塔外,一絲風聲也沒有,只有間斷的傳來低沉的嗚咽聲,卻越發顯得冷清而悽婉,可不管我再難過,再痛,那個會抱著我,安慰我,給我溫暖的老人,都不會再出現了。
想到這裡,我越發的淚如泉湧。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慢的擦乾了眼角的淚,剛一轉身,就看到一群小宮女跑過來,水秀帶著頭四處看著,正好看見我,立刻跑過來:“大人!”
那些小宮女也跟著跑過來:“嶽大人,可找到你了。”
“什麼事?”
“皇上到景仁宮審明珠,和貴妃當初的那些事,你不在,大家都在找你啊。”
我微微蹙眉,水秀已經上前來抱住了我的胳膊:“大人,快回去吧。這可是大事啊!”
我被那一群人簇擁著走了回去,剛一到景仁宮門口,小福子已經迎了上來:“嶽大人,趕緊進去吧,皇上的臉色可不好看啊。”
我眉心的川字更深了一些,長長的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一進門,就已經感覺到裡面壓抑的氣氛,聽見明珠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其實,早在賢妃娘娘懷孕後沒多久,貴妃就用重金收買了當時還在服侍賢妃的丁婕妤,好幾次都加害賢妃,不過那個時候嶽——嶽大人還跟賢妃同住,好幾次都是她幫了賢妃娘娘,才逃過貴妃的算計。”
我一腳邁進大門,挑了挑眉毛。
看來明珠為了保命,倒是極力的奉承我,想起來當初也不過因為馬蹄糕的事我護了許幼菱一次,卻也因此與她決裂,才讓她搬來景仁宮保住了胎兒,被明珠這麼說起來,我倒像是她的守護神了。
可惜我不是。
接著,她又斷斷續續的道:“當初害死賢妃娘娘的那個藥囊,其實是貴妃讓人做的,她讓丁婕妤故意放到賢妃的房裡,後來又藉著水秀姑娘來放老鼠的事誣陷嶽大人。皇上,奴婢所說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請皇上明察秋毫啊!”
屋子裡的氣氛越發的沉悶起來。
周圍的窗戶都掩著,黯然的光線讓坐在首座上的帝后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尤其裴元灝的臉上,幾乎是陰沉的,屋子兩邊坐滿了那些嬪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膽子大的低聲議論著什麼,但都不敢接這個話。
倒是常晴,一抬頭看到我站在門口,便道:“青嬰,你來了。”
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慢慢的走了進去,明珠一臉期冀的望著我,我走到她身邊,向他們跪拜下去,常晴忙道:“你受了傷,還是小心些。”
“謝皇后娘娘。”
這時,旁邊的聞絲絲微笑著朝我道:“嶽大人來這裡坐吧。”
看著她們一個個都褪去了華麗的宮裝,縞素加身,但眼中卻帶著笑意,儼然已經將我當成一家人了一樣,我越發的煩躁了起來,只站著低聲道:“下官不敢,娘娘們都在,沒有下官的坐處。”
氣氛僵了一下。
裴元灝突然開口道:“嶽青嬰,剛剛明珠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回皇上,下官聽到了。”
“她說的,可都屬實?”
問了這句話之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我,恍惚間和幾年前的那一幕幾乎完全的重疊,甚至——連我在最幸福的期盼之後,跌入谷底的那種心情,也幾乎一模一樣,倦怠得不想聽,不想看,什麼都不想做。
也正因為那一件冤案,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