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功,恩澤於當世,流芳於後世。”
這個聲音顯得有些呆滯木訥,讓人一聽就覺得僵得慌,但我卻並不陌生,轉頭一看,就看到坐在牆角的一個身影慢慢的站了起來,正是前一天晚上在大廨內跟其他書院的學子對書的那個喬林。
查比興說他是個書呆子,這個書呆子在這個時候也不減本色,完完整整的將傅八岱的那句話給背了出來。
哲生立刻轉身對著他附身一揖:“多謝喬師兄,看來,老師雖然離開了西川,他的話也還是有人記得的。”
一下子,陸笙他們幾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那句話,喬林雖然說得很小聲,但這裡是被學生們稱為“迴音閣”的地方,迴音聲聲不覺,讓人有一種振聾發聵之感。
大家的神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有人皺著眉頭,開始默唸起這句話。
哲生又抬頭看著階梯上其他的那些人,說道:“還有國風書院,雲樂書院這些書院的各位學子,在下斗膽問一句,諸君將大好年華付與筆墨文章之間,為的是什麼?”
那些人兩兩對視,一時間也沒有人回答,而哲生已經微笑著說道:“難道,就是為了靠著祖先的蔭庇,做一個亂世中的愚民麼?”
他這話一出,有幾個學生立刻站起身來:“你說什麼?!”
“好狂妄的小子!”
眼看著大家被他點燃了怒火,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的起身指責他,而哲生卻立刻俯身對著他們行禮,說道:“在下愚直之言,請諸君恕罪。”
“”
他的話的確是有些過火,但正是這過火的話語,才能在這個時候燃燒起一些人心頭的炭火,再放眼望去,我已經能從剛剛幾乎看不出什麼動靜的人群裡看到一些不同之前的目光了。
藏書閣內陷入了一陣難言的沉寂當中。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輕輕的說道:“剛剛這位後生的話雖然有些過分,但似乎,也不無道理。”
大家的目光立刻聚焦了過去,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看樣子也不想是個人,黝黑的面板和還算矯健的身形,倒像是個獵虎,他說道:“咱們西川這些年來的確的靠著祖先的庇佑,偏安一隅,也沒什麼災禍,可是,山林裡的鹿子要是沒有狼追,就會長肥,就會跑不動,失掉了靈性,也就失掉了根本。”
立刻有人冷笑道:“老人家的意思是,就該把鹿子往狼的嘴裡趕嗎?”
那老人家也不太會說話,皺著眉頭說道:“老朽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有好日子不過,一定要弄得災禍連連才好嗎?”
眼看著大家都說話去堵那個老人,周圍也有些人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臺階上一個學生站起身來說道:“這位老人家不是這個意思,諸君也不必群起攻之。”
大家一聽見他開口,立刻安靜了下來。
查比興坐在我們身邊,這個時候輕輕的說道:“這個學生叫項文良,他也是大師哥的入門弟子。”
難怪,他一開口,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另一邊的一些學生說道:“項師兄這麼久都沒有開口,想來已是生死熟慮,必有高見。”
這個項文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說道:“在下一直沒有開口,不是生死熟慮,而是在想剛剛這位哲生師兄說的話,也在想,老師教給我們的那句話。吾輩生於斯世,當守公正,斥邪惡,以滿腹經綸,創不世之功,恩澤於當世,流芳於後世。”
他默唸著,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周圍:“各位師兄弟,雖然一心讀聖賢書,但並非兩耳不聞天下事,外面的仗打成什麼樣子,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我想問問的是,這幾月來,大家都在做什麼?”
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