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些引得姑娘不好過的話。”
“也是。”
錢嬤嬤說著,勉強打起笑容,又和我閒聊了兩句,吳嬤嬤看著時候不早了,便說道:“你們先聊著,我把東西拿過去了。”
“要我過來幫忙麼”
“不用,你好好跟姑娘說說話吧。”
“也好,你這老東西,我還懶得幫你呢”
聽她們又鬥了幾句,吳嬤嬤這才抱著那些東西出了門,錢嬤嬤關上門,回過頭來看著我,微笑著坐到我的身邊,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是才把我看清一樣,說道:“姑娘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啊怎麼明明走了,公主又回來了,你又回來了呢”
我將這些年經歷過的事草草跟她說了一遍,想來她深居冷宮,有一些事連吳嬤嬤他們都知道得並不清楚,她就更不知道了,聽說我嫁給了裴元修,又是過西川,又是出海,這樣南來北往的跑,聽得她眼睛都瞪圓了,半晌,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海上觀音託生的。”
我笑了起來。
她又說道:“要這麼說起來,小公主的病症,還需要高人才能治得好了”
我點點頭,又回頭看著她:“我聽說,護國法師就是一個高人啊。”
“他”錢嬤嬤微微一怔,想了一回,說道:“他,倒真的是個高人,當年若不是他,只怕南宮婕妤今天,也沒有這麼好的命了。”
“那,嬤嬤有沒有見過他。”
“這可沒有,這宮裡只怕也沒什麼人見過他的。”
“那召烈皇后呢召烈皇后見過他嗎”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明白的說起“召烈皇后”,一聽到這四個字,錢嬤嬤整個人都顫慄了一下,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愕然的看著我。
我微笑著看著她:“嬤嬤是當年服侍召烈皇后的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嬤嬤總不認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怔怔的,又慢慢的坐定下來,看了我好一會兒,輕輕的說道:“嗯。”
我笑道:“當年,我就聽嬤嬤和吳嬤嬤說起過,還說,我很像召烈皇后。”
她看看我:“是有些像。”
“到底哪裡像啊”
她想了會兒,明明是當年他們自己說過的話,但這個時候經我一問,卻反倒回答不出來,只坐在那兒不動,像是跌入了回憶的漩渦當。
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口的時候,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帶著一點迷茫的情緒,輕輕的說道:“皇后是一個好人,又溫柔,又善良,對我們這些下人也是恩多威少,從我跟在她身邊起,那麼多年,她從來就不輕易的生氣,做什麼事都是笑眯眯的。”
“”這麼一聽,倒真的和我是一路的。
“她特別的感恩,又很少會記仇。”
“”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的,但想象當年召烈皇后身處的位置,和她貴為皇后的身份,也多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一個人,對待弱者的態度,往往詮釋的是他一生的修行和修養,能做到對所有的事懷著感恩的心,而不去記仇,甚至報復,那是一種大德。
“她常說,這一生能遇上太上皇,是福分。”
我微笑著道:“聽說當年太上皇非常的寵愛召烈皇后,甚至到了專寵的地步,這不管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大福分了。”
“專寵”
錢嬤嬤聽到這兩個字,卻不知為什麼,像是有些刺耳似得,半晌,淡淡的一笑。
“是啊,專寵”
我微微蹙起了眉頭。
聽她的口氣,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但,難道不是那樣嗎我甚至記得當初連皇太后說起召烈皇后來,也說過“專寵”這件事,甚至,她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