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的妹妹,天下人,尤其是南方人對他的奪位登基頗有微詞,加上他的幾個兄弟走的走,死的死,更背上了一個殘害手足的罵名,所以現在唯一還留在皇室的公主,她的安危就落在了天下人的眼中,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他如何對待這個唯一的手足,也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對裴元珍格外的恩寵,甚至是寬容,裴元珍的婚事,不僅僅是皇室的顏面,更是他做給全天下人看的一個文章!
難怪,難怪這些日子,揚州那邊那麼安靜。
難怪那天在船上,當我向聞鳳析詢問劉輕寒的傷勢時,他只回了我一句——“不會影響正事”。
原來,是這樣的正事……
原來,如此!
至於劉輕寒——
我的手指輕撫過火紅的喜帖,好像手指觸碰到了一團火焰,伸進了一片火海,那種灼燒的,炙熱的感覺讓我的呼吸微微一緊。
我的耳邊,也迴響起了他的聲音,和他曾經說過的話——
“我遲早是朝廷的駙馬……”
“但,我要娶的,是長公主,而不可能是離公主……”
……
他說得對,也一直在這樣的命運的安排下走著。
現在,他已經要走到他的命運中,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去了。
說起來,他就是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命運,他認定,更無比的堅定,我沒有看到第二個人比他活得更清醒,比他更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所以這樣的話,那麼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確是——求仁得仁。
我為他一笑。
想到這裡,我對著手心裡那團不斷燃燒著的火焰,淡淡的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裴元修輕輕的呼喚聲:“青嬰……青嬰?”
我像是從最深的夢境裡醒返,還有些回不過神的,轉過頭去看著他:“啊?”
“你怎麼了?我們在說元珍的婚事。”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穩坐在一旁的吳彥秋,立刻意識到剛剛自己失神了,便輕輕的笑道:“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你們在說什麼?”
吳彥秋道:“公子在問,長公主和劉大人的婚宴設在何處。”
我一聽,頓時精神也一凜。
相比起其他的,其實這一點是最重要的,裴元灝下帖子來請裴元修,其實這件事本就做得很微妙,作為兩邊完全敵對的勢力,裴元灝之前出現在金陵的碼頭上,已經令天下的人都震驚不已,那算得上他這個九五至尊登基以來最危險的幾次處境之一了,而且還是他自己前來,大概也是因為他這樣的膽大妄為,才會引得一些人對他動手。
裴元修的情況就更特別了,不管婚宴設在揚州的任何一個地方,對裴元修來說都是龍潭虎穴,很有可能一去無回。
但,就算裴元修已經離開了皇室,成為金陵叛逆勢力的領袖,他和裴元珍的兄妹關係卻還沒有斷,甚至當初他邀約劉輕寒至望江亭一敘的時候,也曾經用這個身份壓過劉輕寒。
這一次,劉輕寒和裴元珍的婚禮,就如同當年的望江亭。
這個帖子,也幾乎就成了下戰書。
那場婚宴,也許就是一場真真正正的鴻門宴。
裴元修去不去,怎麼去,都是天下人矚目的焦點,而這樣一來,有一件事就至關重要——
我的臉色也帶上了一絲緊張,問道:“那,婚宴是設在何處?”
這一回,吳彥秋沒有回答。
他微笑著說道:“夫人,公子,喜帖已經送到了諸位的手中,關於長公主和劉大人婚宴的具體事宜,都在喜帖上寫得清清楚楚,幾位如果要知道的話,只需看一看喜帖便一清二楚了。”
“……”
“下官還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