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把後面的話說完。
如果他要接下去說,也就是戰敗。
這,只怕就是大家都不太好接受的一個事實了。
就在大家交頭接耳,而薛芊他們幾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俗人才一天到晚錢錢錢的呢,難道你們的腦子裡,就只有錢,只有地位,只有權勢,只有利益嗎”
大家又齊刷刷的轉過頭去。
說話的是坐在另一邊的一個年輕人,微胖的身形,坐在椅子裡顯得格外的富態。他的面板也很白,似乎繼承了顏家的人這個特點,但因為微胖的關係,五官顯得不那麼明顯,眼睛也微微的眯著,給人一種辨不清他的長相的錯覺。
這個人,應該是二叔公的長孫顏永。
他正色說道:“剛剛大伯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裴氏無道,我們才要推翻他,並不是為了什麼利益,什麼封侯之位”
一聽這話,薛芊立刻就說道:“沒錯”
顏自聰也急忙附和:“沒錯,就是因為裴氏無道,我們才要替天行道”
顏非白微微笑著,抬起手來用右手的小指頭勾了勾自己的眉毛,然後說道:“大概這些年來,我只顧著埋頭做生意,也不怎麼管外面的事了。大家提起裴氏無道來都咬牙切齒的,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啊能說來聽聽嗎”
顏自聰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似得,扶著椅子的扶手直起腰板,說道:“這還用說嗎”
顏非白笑道:“當然了。剛剛不是說了嗎,今天就是來商議大事的。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說清楚呢”
“那好”顏自聰立刻說道:“我們就說一說裴氏到底做了些什麼”
“請講。”
“囚父,禁母,逼兄,殺弟,以刀兵亂宮闈,以酷吏震朝綱,亂用外戚,殘害忠良”
這一段不算陌生的話,從顏自聰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也不由的往下一沉這正是當初江南學子為裴元灝羅列的八大罪名,我曾經在他御書房的摺子上看得清清楚楚,連他自己都玩笑著說,這幾項罪名讓他無法喊冤;我也記得當年在銷香院,那個西山書院的學子講學時,也曾經用這八項罪名攻擊過他。
卻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了,顏自聰竟然還記得。
果然,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全都嘖嘖的驚歎著,顏非白也挑了一下眉毛:“駭人聽聞。”
薛芊立刻就說道:“這些罪行,哪一樣不是滅絕人倫,倒行逆施,這樣的人,難道還不是無道之君嗎”
“”
“難道我們還要看著他坐在龍椅上,把百姓害得生靈塗炭嗎”
這樣一來,旁邊立刻有一些人連連點頭,小聲的議論著,不外說“的確如此”之類的話。
我皺著眉頭,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其實從顏家的這場會意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料到,他們一定會把裴元灝的無道作為一個藉口進行攻擊,慫恿大家同意西川出兵,而裴元灝的所作所為,不管是好是壞,只要他處在那個位置上,可以攻擊的地方都太多了。
畢竟,不做才會不錯。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說道:“這些話,都是書生之見,到底是真是假,咱們這些離皇城千里之外的人,未必真的知道實情。”
回頭一看,是馬老爺子。
他坐在我們後面,慢慢悠悠的開了口。
他這一開口,薛芊立刻擰緊了眉頭。
顯然,薛芊對他是非常顧忌的,畢竟是顏家德高望重的老人,論輩分,薛芊即使作為大夫人,也不敢在他面前逞強,所以一時間也沒有立刻開口反駁。
但她立刻就抬頭看向了顏罡。
顏罡顯然對上馬老爺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