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位五、六十歲的男士聊的正火熱,林默理了理情緒,綻出甜甜的微笑走過去:“出去隨便走走。”
在顧承風對面的那位五、六十歲的男士,個子不高,身材有些發福,一臉飽受風霜的樣子,雙目炯炯有神,林默不知為何覺得此人有些面善。
那位男士也是自顧承風叫了林默後一直盯著她看,直到林默走到跟前,那位男士很大方地朝林默友好地伸出右手:“顧太太,您好,我是林振海。”
一個陌生的男士在第一次見面便向女士伸出手握手,林默有些猶豫,她看向顧承風,只見顧承風微笑著點了點頭,她這才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對方:“您好,我叫林默。”
“這麼巧?”林振海爽朗一笑:“顧太太也姓林,那我可要在顧總面前好好拉拉關係啦。”
林默對陌生人都有很強的防範意識,尤其在那次被吳起潑臉後,顧承風總是在她面前提醒她,雖然面前的這個男士很面善,但林默並不打算跟這個人套近乎:“承風做事一向剛正不阿,從不會因為私人關係而亂了規章制度,林先生還是別觸那個雷區了。”
林默說這些話時一直是面帶微笑的,她這話說的其實真是肺腑之言,因為她就曾經為了公司飯堂菜沒小灶菜香的事,在顧承風那兒碰了一鼻子的灰。
後面林振海和顧承風的對話林默也沒心思聽,她的人挽著顧承風的胳膊而立著,可她的腦子一直在琢磨神仙姐姐最後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害得林默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一會兒拿個手機在網上搜搜,一會兒翻個眼皮想一想,想到天都快亮了也沒想出個道道來,最後她弄明白了一個道理:順其自然吧。
既然想通了,睏意也就來了,她把身子挪到顧承風的身旁挨著,手穿過他的腰勾住後背,他的人、他的懷抱、他的味道,是她一生舍不下的眷戀。如果可以,她想永遠賴在他的身邊,看繁華落盡,觀桑海倉田。
可是她待在他身邊的期限是有限的,不會白頭偕老,更不能地久天長。
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很微妙了,不論是外人看還是她自己,都覺得兩人像是真正的夫妻般,生活既甜蜜又有規律。
有時她都會恍惚,是不是顧承風喜歡上了她?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顧承風對她的身世背影瞭如指掌,他怎麼會看上一個靠碰瓷為生的人的女兒呢?
突然,林默整個身子一震,就連已熟睡的顧承風也給驚醒了,他睜開睡眼惺忪的一雙眼,眯成一條縫,“做夢了嗎?”說完把胳膊調整到林默的頸下,把她圈到懷裡摟住。
林默的臉此時已嚇的蒼白無色,只是屋內光線很暗,顧承風也沒太在意,他又合上眼:“還早,再睡會兒吧。”
林默咬了咬嘴唇,神仙姐姐聽到的那句話她怕極了,不能因為她的身世而毀了顧承風。她搖了搖又睡著的人:“承風,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現在?”顧承風並沒有睜開眼。
“嗯。”林默用手指輕輕掰開顧承風的眼皮,“你說如果袁姨要是知道我媽碰瓷碰到你,然後我去找你要索賠才認識的你,那……”林默緊張地又咬了咬嘴唇:“那你在爺爺面前是不是就完了?”
這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顧承風毫不含糊地把雙眼睜開,他理了理林默的話,問:“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上了?”
林默對顧承風是別無二心的,大事、小事除了她重生的話題外,她都對他坦誠相待、無話不說的。於是把昨晚從那個男服務生以顧總的名義把她叫走,到神仙姐姐離奇地救下她,再到在花圃內偷聽到了袁美娟和杜菲菲的對話,最後到神仙姐姐說的那句“她們要拿那個女孩的身世說事了”,全部一五一十地交待給顧承風聽了。
顧承風聽林默一說完,背脊上冒了一層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