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少平看著白長禮,回身示意管祥將鞭子遞了過去。
燈下細細分辨,不過片刻,白長禮面色凝重:「皇后娘娘,翠大人,二小姐帶回來的這樣東西……果真不是一般流寇用得了的東西,此物名叫血涸枯鞭,乃是……乃是胡侯爺管轄之下御林衛枯鞭營的不傳秘器,看來……二小姐所說不錯,她遇到的並不是什麼流寇。」
「胡侯爺?」翠少平看似一驚不小。
「胡為添?」翠忱的語氣已不似父親客氣,簡直已帶了十分的憤懣。因為就在剛剛翠姜伏在她肩上哀哀哭泣的時候,悄悄在她手心寫了幾個字,這幾個字傳遞的訊息震驚了翠忱,翠姜寫的是——「姐,胡侯要害你,帶我進宮!快!」
胡為添要害自己,為什麼?!現在嗎?在自己歸寧的時間裡?若是如此……他要害的可就不只是自己了……一時間,翠忱不明白翠姜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她瞭解翠姜,這個丫頭心思篤定沉穩,她這樣說就一定有根據!
不說一時間翠忱心中千頭萬緒,只說翠夫人忙走了過來。
「姜兒,你是不是嚇糊塗了?」翠夫人俯身抱住翠姜,好像忽然發現翠姜腰上斑斑點點傷痕褪去的殘色,「女兒……你怎麼受傷了」
「娘啊,何止是受傷,女兒差點就見不到你了!這傷……是女兒逃跑的時候被毒草劃傷的,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娘了。」翠姜說罷又哭……
見翠姜說得倒是情真意切,翠夫人不由得眼窩一紅:「可是……可是胡侯爺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翠夫人好像不信一般,道。
翠姜搖了搖頭:「女兒也不知道,連這鞭子是胡侯爺手下人的武器,女兒也是第一次聽說啊。」
「這樣的東西,閨中女孩兒自然是不會認得的,就算翠大人身在朝堂,您可認得?」白長禮微笑道。
翠少平搖了搖頭:「老夫於兵器拳腳上的事情一竅不通。」
「莫說翠相爺這般讀書人,便是我,這鬼見愁的血涸枯鞭也不過就是見過一兩次,何況小姐和皇后娘娘,恐怕聽也是沒聽過的。」白長禮三十上下歲年紀,是皇帝裘鳳桐身邊的一等侍衛,這次被派來統管皇后歸寧安儀,剛才翠姜回府,便是侍衛報了他,經他允許才帶到了翠少平乃至翠忱面前的。
「這怎麼會?您是大內一等一的侍衛,這樣的東西怎會少見?」翠少平不解道。
白長禮一笑:「大人有何不知的?大內侍衛司並不在胡侯管領之下。」
「這個老夫自知道,各位侍衛大人直接受命聖上,是天子侍衛。」翠少平道。
「白大哥能見到皇上?」翠姜忽然站起來,抓住白長禮激動道,「那您快帶我去,我要見皇上!他會幫我的!」
「姜兒,不要胡鬧,今日皇后娘娘歸寧,豈容得你胡鬧?就算是有再大的冤屈,也要等我明日上朝,慢慢奏來,等皇上定奪。」翠少平道。
「爹……還明日?等到明日,我便沒事,王爺……對了!王爺究竟怎麼樣?一路上姜兒躲在貨船裡,未聽得半分訊息,王爺是生是死?都城裡可有王爺訊息?」
翠姜這一問,白長禮和翠少平忽然對視了一眼。
「難道……東靖王爺在津州地界上如此大的動作,果然是因為著了胡侯的道?」白長禮嘶地一聲,本來就極深得眉眼更顯得剛直,「只是此時王爺已繼續東去封地,並沒有聽說與胡侯有何計較。二小姐……你……」
「白侍衛,今日之事,事發突然,你我皆不知詳情,此時還是讓老夫將小女帶走細問。至於其他,都還是猜測,實在不必驚擾皇后娘娘,大人您看……」翠少平攔了白長禮的話,拱手道。
「大人這樣說自然妥當,只是此事……」白長禮有些猶豫,還有些不甘。
翠姜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