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你怎麼不說話。你說,我長得好不好看。”崔柯被蔡嫂的話,刺激大發了,非要求一個認同。
彭小蓮從遠處走來,大聲說:“好看。小柯你長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哪裡不好看了。”
彭小蓮的話實屬是火上澆油了,狠狠刺傷了18歲少女的心,“彭阿奶,誰長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別說了,你說的話太氣人。”
呂翠竹可管不了這些少女心思,她也沒被蔡嫂的話帶偏,她接上被崔柯打斷的話。
“你還不去處理他?崔柯,蔡嫂差點沒給他嚇死。”呂翠竹伸指頭點點崔柯身旁的粱維新。
崔柯反應過來了,她想起了大辮子鬼。她猛瞧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自己身旁的大辮子鬼。這鬼除了外表跟出土文物似的,其餘的地方並不可怕,不像劉小羽。
她不跟粱維新說話。她問起了阿奶,“蔡嫂怎麼能看見?難道她跟我一樣,也是天生的?”
呂翠竹擺手,“你把他拉去街上,誰都能看見。他現在這打扮,還能成為今晚鎮上人飯桌上的一道菜。他是生身活鬼,只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看見他。”
這話,粱維新聽懂了。他微彎下腰,雙手疊放在腰部,順從又恭敬的模樣。
“放心,我在沒有大人們的允許之前,絕不踏出這座院子。”
崔柯給粱維新的話整無奈了,她可沒打算留下他,怎麼變成了沒她們的允許他絕不出門了呢。這大辮子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她可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崔柯想。
飯桌上,崔柯、呂翠竹無論誰夾一口菜,都能聽見粱維新聲音響亮的吞嚥口水聲。
這讓崔柯吃不下飯了。
試想想,如果有人面露渴望之色,眼巴巴地盯著你吃飯,時不時還發出吸溜的口水聲,誰能堅持繼續吃飯呢。
崔柯重重地把碗放到桌面,筷子甩到飯碗旁,對呂翠竹說:
“您真神,這您都吃得下。阿奶,你不能跟他說說,別在我們家待著了嗎?就算想呆幾天,也別在人吃飯的時候,在桌邊吸溜口水,怪噁心的。
他也吃不了是不是。做鬼都那麼饞,他做人時是不是活活被撐死的。”她不指望阿奶能給她出頭,但起碼能讓大辮子鬼自己懂眼色,快快離開飯桌,讓她吃一頓飽飯。
“我能吃,我能吃飯。”粱維新餓極了,他原本是站在桌旁,聽到崔柯的話,立即蹭到了崔柯手邊,他已經顧不得飯桌禮儀了,聲音弱弱地說道。
“什麼?”崔柯跟痴呆了似的,順著粱維新的話反問。
呂翠竹夾起一塊臘肉,放進碗裡,挑了一口米飯連帶臘肉塞進嘴裡,嚼吧嚼吧後吞下,說:“他能吃。我不是跟你說了,他是生身活鬼。”
“然後呢?”
“他跟我們一樣,要吃飯睡覺。只是不會死,不吃飯不會死,不睡覺不會死。不吃飯會一直肚子餓,不睡覺就一直困。”呂翠竹覺著蔡嫂燻臘肉的手藝真不錯。
她又夾起了一塊臘肉,空口放進嘴裡咀嚼。
崔柯等著阿奶繼續說。呂翠竹空口吃下一塊臘肉,覺得有些齁住了。粱維新眼神機靈,立即轉身拿壺倒水,雙手捧起水杯殷勤地遞給呂翠竹。
呂翠竹接過水,喝下一大口解渴,繼續說:“你不明白嗎?他跟我們活人一樣,什麼都需要,只是不會死。”
呂翠竹邊說邊搖頭,半路出家的崔柯,少了系統的學習,腦子還不靈光,真是愁死人。
崔柯怎麼聽不明白呢,她明白得很。
崔柯抓起頭髮,有些崩潰地說:“然後呢。他能不能去找別人要飯,別找我啊。我才多少歲,我能養他了,我還靠你養呢。阿奶,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呂翠竹斜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