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秀心中發慌,惶然道:“那鬼女人的巫術太邪,防不勝防呢。那晚我根本一無所知,便被她不費吹灰之力擄走,想起來委實有點心中發毛,那是無法抗拒的。”
他倒沉得住氣,笑道:“放心啦!巫術必須找地方建法壇,說穿了並不奇怪,僅是利用一些法器與藥物,亂人心神驚擾神志的左道伎倆而已,這一帶已有仙人山的朋友清過了,只有你不自亂心神自相驚擾,不好奇亂動岔眼的事物,青天白日之下,巫術是沒有多大作用的。當然,我不會小看巫術,但卻深信邪不勝正,有信心有定力,巫術是無所施其技的。”
兩人一面說一面走,腳下一緊。不久,上清宮在望。踏入拜天壇廣場,那是道侶做早課叫開天門的地方,恰好午正。
松風老道站在觀門的臺階上,另兩個青衣佩了劍,揹著手站在翠雲亭中,背向而立看不清相貌。老道獨自迎出,在壇前相遇,稽首道:“施主信人,按期而至。無量壽佛!”
杜弘回了禮,笑道:“言而無信,豈不賠笑江湖。哦!道長亭子裡的兩位朋友,何不請來相見?”
松風打了一聲尖哨,招呼同伴前來。
亭中的兩個人只來了一個,是個身材修長,相貌清癯,年約四旬出頭的中年人,有一雙冷電四射令人心驚的鷹目,眼神犀利像是投射出刺人的利刃,步履從容神定氣閒,徐徐走近,冷冷地打量著杜弘,眼神中出現不友好的表情。
松風一怔,問:“董兄,他怎麼不來?”
董兄的神已毫無改變,冷冷地說:“他有點不便,不必來了。”
“這……”
“道長請不必追問。”
松風似乎有點不悅,但忍住了,向杜弘引見同伴說:“這位是敝友董施主董嵐。施主可以見示名號了吧?這位女施主貴姓?”
杜弘頗感意外,說:“成都飛虹劍客董大俠,久仰久仰。四川董家百餘年未出四川,想不到董大俠居然光臨河南,異數異數。在下……”
“你是銀漢孤星杜弘,這位姑娘是恨海幽魂仲孫秀,沒錯吧?”飛虹劍客介面說。
杜弘先是一怔,接著呵呵大笑道:“高明高明。四川董家的門人子弟足不出川,看來並非事實。杜某與仲孫姑娘僅是江湖上泛泛之輩,董大俠竟能一口叫出名號,委實令人佩服。”
松風老道也大感詫異,眼神明顯地露出困惑與震驚的表情,敵意全消,介面道:“董施主,咱們走吧。”
飛虹劍客卻冷冷一笑,冷冷地說:“不,咱們既然來了,沒領教大名鼎鼎的江湖遊俠銀漢孤星幾招絕學,便告退認栽,豈不十分遺憾?”
“董施主……”
“道長如果要走,在下不勉強你留下。”飛虹劍客仍然冷冰冰地說。
杜弘大感困惑,插嘴道:“兩位,是怎麼一回事?”
飛虹劍客冷笑道:“松風道長被閣下的名號嚇住了,所以想……”
“你這是什麼話?”松風不悅地叫。
飛虹劍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長,在下說錯了麼?三天前你敗在他手下,再一聽他是大名鼎鼎的銀漢孤星,難道不是心中害怕要走?”
自傲自豪的人,受不了激,怒聲道:“重施主.你瞧著辦吧,反正你上刀山也好,蹈劍海也罷,貧道無不奉陪。”
“那好辦,咱們就看銀漢孤星是否浪得虛名。”
老道氣虎虎地說:“董施主,一切後果,得由你負責。”
飛虹劍客陰笑道:“那是當然,董某不是挑不起的人。”
杜弘極感狐疑,弄不清對方這些話的用意何在,忍不住問道:“兩位的話,令旁觀者愈聽愈糊塗,是怎麼啦?”
飛虹劍客冷笑道:“你聽不懂那就最好。開啟天窗說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