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剛剛才從被他殺害了的父親身上起來!
不!
怎麼會這樣!
她殺的明明是老虎,怎麼會是爹呢?!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宅子裡的下人丫鬟全都出來了,看見這一幕紛紛抱頭尖叫、四散亂竄。
許殊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用力閉了眼睛。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面前血泊中的,赫然仍是自己的父親!
許殊渾身血液仿若倒流,心臟一陣狂跳,巨大的恐懼和不安讓她雙腿一軟,猛地就倒在了地上!
她大腦一陣發空,看見血泊中身上還插著刀的父親,胃部翻湧,竟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她顫抖著大哭,“於伯,我沒有,我沒有殺父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看見的是老虎,我怎麼會殺父親呢於伯!”
許殊又驚又怕,身體抖如篩糠。
似是難以面對面前的慘狀,她不斷撐著發抖的身體後退,淚水鼻涕混在一起,整個人如墜深淵。
“不,這不是真的!她沒有殺父親,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般豬狗不如的畜生行徑?!”
“你就坐在她身上,方才還靠著這刀睡覺,這是不是你拿回來的刀?!”於伯一把將那大刀拔出,哐的一聲甩在她面前。
他雙眼流出絕望的眼淚:“這可是你的父親!”
“他怕你身子骨不好,送你去練武場,你倒好,練好武藝就砍殺自己父親嗎?!!”
跟了許問山幾十年,於伯此時也不管什麼主僕身份,目眥欲裂地詰問許殊。
,!
淚水大片大片湧出,許殊的視線一片模糊,她喉嚨突然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在屋子裡縮成一團。
“克母弒父,天下真有你這樣的女兒!這般逆天無道,簡直枉為人子!”於伯的嗓子像是在拉著風箱,很快,他似乎也被氣得喘不上來氣,緩緩地倒在一旁暈了過去。
“於伯也死了,快去看看,於伯也被氣死了!”
“快去報官,大小姐殺人了,快去!”
“別靠近她,萬一她再殺人怎麼辦?”
“……”
許殊聽見下人說去報官的聲音,一顆心怦怦狂跳,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想不出來,趕緊拔腿就跑。
然而她的腿卻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跑不出那間屋子!
陸旋突然感覺到整個房子都在顫動,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大塊大塊地從頭頂垮落。
不好!
許殊快到承受的極限了!
她趕緊出了識海,念起引魂咒,快速將許殊從識海夢境中拉了回來。
她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理解許殊的滄桑了。
對神識心靈這樣大的毀滅衝擊,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她那時候對自我發起了攻擊!
陸旋不知道她這些年是如何一個人捱過來的。
如今看起來這般堅硬、孤苦、寂寥的女子,有著常人難及的堅強心性。
許殊忍著內心撕裂般的痛苦緩緩睜開了眼睛。
陸旋忍著從她識海帶出的惶恐:“你可看到了真相?”
“還是我殺了父親。”她整個人僵硬地坐著,聲音裡透出無力,一雙眼睛比先前更加蒼涼。
陸旋:“你被人利用了!”
許殊不知道玄法的力量,所以並不明白陸旋為何能如此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她搖了搖頭,看著面前香爐中還剩下一小截香,猛然察覺這間屋子不對勁。
這瞬間,陸旋忽然一把匕首猛地朝她刺了過來。
她這時才猛地回神,自己竟然中了圈套!
許殊提起力氣迅速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