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你們主子帶去內宅洗漱一番再出來!”
在眾人厭惡的打量下,宋楚楚跟著銀杏走了。
她一走,王氏就看了看夫君季澄,“這事兒如今要怎麼個處理?”
季澄忙看向季候爺,“父親,今日訊息已經傳遍了,若是這時候否認宋楚楚的身份,恐怕對侯府名聲有礙!”
堂下坐著的季泊舟冷冽如冰,自從這事發生後,他周身甚至籠罩了一層殺氣:“癲癇這事本就風險極大,因病而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季候爺知道兒子心裡的羞辱和怒氣,雖然自己也恨,但此時還是知道要趕快處理:“整個朝堂都盯著,不易操之過急。她畢竟是你房裡的人,除這一條外,暫時你想如何安置?”
季泊舟緊繃著臉龐:“把西邊角落裡的小院收拾出來,從今日起,她就住在那裡,依舊做她的世子夫人!”
王氏明白了,立刻吩咐身邊的銀鎖和桂枝去那邊收拾小院。
原本佈置的喜房看來是用不上了,又安排季泊舟房裡的人,去把澹泊齋佈置的喜房撤了。
季候爺看向在外人面前從來光芒耀眼的季泊舟,長吐出一口氣,“確實委屈你了,這件事不但打你的臉,更是打本侯的臉!他忠義伯府膽大包天,先換了咱們選的人去參與選妃,又把這麼個災病貨塞到侯府來!
聽說開始的小轎,那宋銘竟跟咱們的人還吵了起來!等過了這一陣子,再想個辦法出了這口氣!”
一直沒說話的季青妍抱臂站在一旁,突然冷笑了一聲:“要我看,分明是思巒你變蠢了!
“好早前就聽人傳過她派人姦殺那位假千金,後來忠義伯府又把那位趕了出去。”
“看她方才醒來那絲毫不驚訝的樣子,想必這病她自己是極清楚的。也是思巒你,還跟著人家的套一步一坑往裡邁,平日侯府教你的,都學到哪兒去了?!”
季泊舟被懟得啞口無言,好半天,他心裡突然感到一絲悵然。
從前宋梧在,他從來都是得臉的份兒,何曾有過這麼丟人的時候?
他也從不用擔心她會生出什麼禍端!
季泊舟坐在喜堂靠門的位置,整個人心煩意亂,他控制不住,拿起手邊的茶盞就朝門上狠狠砸了過去。
茶蓋軲轆滾了一圈,剛好落在剛打算進門的宋楚楚腳邊。
她洗漱收拾完畢回來,正好聽到季青妍訓斥季泊舟。
這位二小姐前世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但沒有這麼尖銳。
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到了脖子根。
宋楚楚知道自己此時只能忍,於是強打著笑意走了進去。
季泊舟冷刀子般的眼神朝她看來,“以後若無事,就不用來這外宅了。府上西北角的清淨院收拾出來了,夫人先過去吧!”
他又朝大嫂王氏看了一眼,“以後世子夫人就在府內安心養病,切忌勞累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