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追兵,即將被圍上之時,十八衛士毫不猶豫,立時留下一半拼死狙擊,其餘一半繼續逃逸。而追兵太多,如此再三之後,最終僅僅剩下了血影獨身一人。
此時血影忍受著飢渴、疲勞、創傷,像一隻等待獵物的野獸,耐心的潛伏在草叢中,――他必須要一匹戰馬,以便能夠早日的抵達天闕城。在“血旨”交到蘧儀手中之前,他絕對不能夠死,絕對不能夠!此時的血影,已然沒有了淚,沒有了痛苦,沒有了知覺,全部的身心與精神,僅僅剩下一個目標:“天闕城”!
一個時辰過去了,飢餓感一陣一陣的襲擊著他,使得他幾乎昏死過去,而腰帶,也早已勒到了最緊的程度。
自從進入了晴日行省的地界,身後的追兵明顯的少了很多,但血影卻仍舊小心謹慎,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就在昨日,他遇到一支神武軍團的騎兵,正被追兵追的急、已然臨近山窮水盡地步的他,對著騎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得到保護,使得他能夠見到蘧儀元帥。雖然他屢次言明,他是懷著天京城皇帝的密旨而來,是軍務大臣府邸的私人侍衛,要求見蘧儀公爵,有十萬火急的公務稟報,那知隨後追來的叛逆軍騎兵,誣陷他為逃犯,並說是奉京師軍部密令前來追拿他的,要神武軍團的騎兵們協助擒拿。神武軍團的騎兵竟然聽信,立即倒戈,幸好他夠機警,見形勢不對,一拳打翻身旁的一名騎士,躍身跳下了道旁的一座山崖,從而逃得性命。
此時,除非遇到蘧儀,他是誰也不敢再相信了。他也不知神武軍團有多少軍隊已經叛變,投誠向了叛軍,雖然明知道神武軍團應該大多軍隊都還著保持忠誠,但他卻不敢再冒險。而他也不知自此地到天闕城這段路上,還有多少等待抓捕他的軍隊。
就在血影等待的幾欲昏厥過去的時候,一小隊身著盔甲的騎兵隊伍,遠遠的出現在樹林外的道路上。血影大喜,一時間陡然精神振奮,仔細的打量著這隊漸漸走近的騎兵;使他感到欣喜與激動的是,這隊騎兵可有他急需的乾糧與清水。
然而幾眼打量過後,血影心下的激奮,頓時冷卻了下來。這支小隊僅僅七名騎士而已,對付區區七名騎兵,血影雖然身負重傷,幾日未曾飲食,體力不支,但只要時機與策略選擇的對,他卻也仍舊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只是眼前的這七人,卻與他想像中的七名普通騎兵大相徑庭,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這七名騎兵,處在最中央位置的、衣甲最為華貴的軍官模樣的騎士,無疑是這隊騎兵的首領,其餘六人前、後各三名擔任警備,顯然是軍官的侍衛。雖然策馬走動間顯得神色鬆懈,似乎根本沒有著意戒備,但血影卻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假象。那六名護衛騎士,個個目光冷淡而犀銳,不經意的顧盼舉動間,將久經戰陣、敏捷而極具攻擊力的身手錶露無疑。
血影眉頭大皺,這隊騎兵雖然表面看似沒有什麼殺傷力,與普通士兵沒有什麼兩樣,但以他以往的經驗,卻看出那不過是騎士們儲存實力、迷惑敵人的一種手段,就像是藏在鞘中的劍一樣;而真正一旦動起手來,利劍出鞘,那可是要大肆製造死亡、收割生命的,場景將只能以恐怖來形容。如此一隊訓練有素、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騎兵,即使血影在平常體力與精神都處在最巔峰的時刻,也是完全沒有把握能夠收拾,而今如此狀態,自然是更加沒有可能了。
然而,此時的血影,已沒有別的選擇了。
因為地形不熟,他選擇的是一條人跡稀少的路徑,埋伏了一個多時辰,僅僅有這麼一小隊騎兵經過;至於下一隊騎兵的經過,還不知要等到什麼年月去了。如果放過,他實在不知自己還能夠支撐多久,而時間每溜走一分,危險與不測也將隨之增加一分,而他的體力更隨之也消耗一分。
察看自身的體力,血影驚喜的發覺,自己也許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