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衣服要吃。
阮秀雲頓時緊張起來,岔開了話題:“哪裡,怕是冬天胖了。”
又道:“那趙丫頭古靈精怪,我看著就是心裡不安。聽說也是八歲上才被收養的,我總怕會不會是十年前小和尚陰魂不散,不然少銘為何獨獨就看上她?”
“罷罷,若真是她回來,這也是少銘他命裡的孽緣。你若是害怕,改日那丫頭上門,著下人給她換換衣裳,看看肚子上有無疤痕不就明白了。快睡吧。”周文淵瞅著女人躲閃的模樣,體諒她受了委屈,便也不再強求。
卻是真的累極了,整日個操持生意還要忙著籌捐,一閉眼睛很快便沉睡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周老二便和老太太求要差事。老太太疼他,又體諒大兒子一人辛苦,見大媳婦阮秀雲破天荒咬著嘴唇沒反應,便讓周文淵將籌捐的事兒給分了出去。
雖有戶部尚書步長清掛名監管,然而那籌捐畢竟是民間商戶們自發的,大宗的做不得假賬,然而那小門小戶幾百上千兩的捐贈卻是最好含糊。周文謹去了自是如魚得水,反正有錢不花,早晚也是便宜了那些雜種。早先的時候他還是藏頭露尾,等到步家姨奶奶把老家大哥也安進來管事之後,兩人便狼狽為奸起來。那時黑市上糧食倒賣最為盛行,二人漸漸在這上頭打起了主意。
阿珂每日派人收著週二爺的高利還款,暗中在又郊縣裡置了倉庫,命人低價收著他送來的糧食,日子過得悠哉如意。心中默默數算著,等到那數目到了一定的時候,再將事兒端了出去,不過這些且是後話。
卻說智空第二日一早便出了周府,周家與步家多年交好,兩座宅子相隔得並不甚遠,一條巷子幽幽長長,尺厚的大雪踩在腳下咯吱咯吱翠響,走到深處時,忽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喚:“爹。”
那聲音乾脆卻又低沉,他心中一悸,一瞬間萬般感慨:“誒,我的兒~”百感交集中回頭過來,身後卻一道鐵棍大力襲近,毫無防備之下他只覺得頸後鈍痛,眼前一黑便沉沉栽倒在雪地之上。
“小爺,怎麼整他?”迷糊中聽到壯漢粗噶的嗓音。
“再打他兩棍子,多給你二十兩銀子。”
“砰——,砰——”
因著操的是近路,那巷子窄窄,大雪紛飛的天氣一路也不見個閒人,等到步夫人何婉娟在家中等待不及,差人來看時,都已是接近黃昏了。那家奴見高僧暈在路邊,只當他喝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到馬車之上,又背進了佛堂裡頭。
哪兒想,到了夜裡頭何碗娟盪漾尋來時,那武僧身體早已經僵硬了——啊呀,鼻孔也沒氣兒了。
何婉娟心中害怕,趕緊差人悄悄將那沉重的屍體弄走。
大雪漫漫,一夜間將車輪印子遮蓋。等到拾糞的老漢發現報官時,都已經接近除夕了。
竟然比預料的時間還要快,看來這世間的戲從來不需人特意去編排,總有那麼些自覺自發的去將它演得像模像樣。
阿珂知道這訊息時,手上正拿著驍騎將軍千里迢迢寄來的信函呢……他走了差不多半個月,她就已經收到他十多封信函了。她識字不多,一次也沒有回覆過,他卻難得好脾氣的日日按時飛來。應是到了一個城便寄來一封信罷。
呵,想不到那樣清傲冷漠的傢伙也會給女子寫情書。
周少銘每次的字兒都不多,有時候只是一枝南邊的綠葉子。比如這會兒他說:“一日三秋。”
簡簡單單的,讓她回什麼?
窗外信鴿在空中盤旋,阿珂不回覆,它就賴著不走。阿珂沒辦法,想了想,便將一根雞腿骨在它爪子上隨便一掛,那信鴿這才撲騰騰飛走了。
阿珂便想起當年。那個花痴的布衣小和尚,被他的母親驅在陰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