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通體幽幽,每片龜殼上還刻著古字,連起來自成二句長壽祝語,做工很是美輪美奐。
“哇,這是哪條道上劫來的,怕是價格不菲?”阿珂才把那小龜兒抓在手心裡摸了兩下,柳眉卻已經搶在懷裡頭捂著了。
柳眉說:“孽障,小心摸壞了~,留著將來給你當嫁妝。”
阿珂怒目而視,這女人視財如命,如今她櫃子裡還有哪一樣不是自己的嫁妝?反正都是搶來的,摸摸都捨不得。
“西邊大餘國進貢給太后大壽的貢品,路上給劫了。火併了一場,故而耽誤了回程時日。”趙洪德在中間的八仙椅上坐下,有旁的小哥兒上前遞了茶水,他這才肅了神色:“近日京城中可有什麼動靜?”
阿珂便收回慣常的頑劣:“當日偶然在秦楚閣發現周家二爺吸食‘紅顏’,成色與迷殺二十一堂主之物十分相近。後女兒跟蹤過幾次,發現是宮中一個姓張的大內太監次次供給。怕是那次絞殺,朝廷還是逃不開干係。”
“你說的沒錯,此物確實是朝廷傳出。”趙洪德最是血氣方剛,掌心在桌上大力一拍:“……想不到那小皇帝不過雙十年紀,竟然有這樣狠辣心機。此番定要取他狗頭,替我冤死的兄弟報了血仇!”
一旁易先生聞言,便道:“幫主息怒。只是此次南行,聽說天青門新任‘無絕’幫主亦是個擅用魅毒的角色,那少年狠辣,行事毫無章法,此番他們雖未曾露面,然而這樣悄無聲息,亦十分蹊蹺。”
“哧~,一個少年哪來那樣本事?怕是朝廷做賊心虛,不然為何久久不見出來給個說法?”柳眉冷聲插話,她生氣起來聲音不似平常軟媚,卻清脆脆的很是好聽。
那少年擅用魅毒,行事狠辣……
李燕何一副似笑非笑的瓜子臉兒沒來由在阿珂眼前一閃而過,阿珂甩了甩頭……瘋了瘋了,怎麼可能是他?那小子若有這樣能耐,還用當什麼小戲子?
阿珂想了想,答道:“不如我尋個法兒,進宮去試探試探?”
趙洪德看過來:“嗯哼,可是和那驍騎將軍?……聽說前些日你從賬上支了三萬兩銀子,獨獨借與他家老二放了高利?”
噗——,柳眉你這隻妖精,果然無時無刻不出賣我!
阿珂橫了柳眉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臉蛋兒有點發紅。
那廂柳眉嘴角撇撇,扭頭去替趙洪德理著袖子,指尖溫柔,一副賢妻良母,好不虛偽。
阿珂只得忍著掐她的衝動,訕訕道:“阿爹不要誤會,女兒定不會嫁與朝廷之人為妻。只不過和他周家些許過節,準備訛他一筆,將來給阿爹養老則個。那三萬兩早已收回大半,他們周家近日正在籌捐,如今賬面上做著假,糧倉庫裡卻被挖得如同狗啃,早晚我們還能再套上一筆回來。”
嗯,多日不見,業務長進不少~
趙洪德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想了想覺得不對勁,下一秒便又抓起雞毛撣子朝阿珂扔過來:“臭丫頭,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你這一身坑蒙拐騙的毛病竟然還要變本加厲!”
阿珂連忙閃身一躲,卻將那雞毛撣子一腳踢了回去:“這不都是拜您二位所賜?”
氣得趙洪德又要打。
一番戲謔,將嚴肅的氣氛化解不少。
末了趙洪德肅了顏色,長嘆口氣道:“刀光血影這些年,如今大夥兒卻是累了……此番朝廷絞殺基本確定,兄弟們一路也已經分佈妥當,待取下小皇帝狗頭,便將金銀財物分散出去,大家各自安家。你乾孃最不喜我打打殺殺,這些年她不知替我擔著多少的心,我亦不能讓她繼續空等,到時應會帶她去尋個安靜去處。你若是果然歡喜那周家小將,阿爹也不為難於你,你但得自己開心最是重要。”
眾人幾時聽過這樣言語,只覺得沒由來有些時光荏苒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