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石頭城廢棄,詩人劉禹錫即有詩云: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
白玉樓遠望江水,不禁浩嘆。
拂曉,楚江天白。
白玉樓轉身離開石頭城,向江寧樓行去。因為是漫步而行,白玉樓來到江寧樓已是晨間客飲之時,樓內眾人早已聚集,見白玉樓入樓,此起彼伏地叫著“哎喲,是冉公子!”“冉公子來了!”“冉公子!”,齊齊地起身迎接,同時擔心雷奔又搶了冉驚鴻去,竟不約而同地擠在一起,擋住雷奔,雷奔抬頭時只瞧見了一片屁股,不由得悶聲灌下一碗酒,依舊坐著。
白玉樓有言在先,近日眾人在江寧樓的飲食花費皆由他承擔,如此一來,他自然而然便是主人。眾人興致高昂地將白玉樓擁至中心位置,白玉樓不忘和在場的毛時芳、宗凡等各派掌門首領一一抱拳回禮,以示尊重。
昨日尺素花與素明月比鬥,招來式往極為迅速,眾人多看不出尺素花佔著上風,只以為平分秋色,最後尺素花分神落敗,眾人多也以為是素明月技高一籌。而後冉驚鴻拋下素明月追著尺素花而去,眾人多是看在眼裡,憂在心裡——素明月雖然答應第二日再比試,但眉頭微蹙,似有些不高興。
洪雲便囑咐道,“冉公子,我看昨日素美人還有保留,但今夜的比試必定傾盡全力,您可要仔細對付。”
雷奔聞言哼道,“獻殷勤也要有腦子,明月姑娘是什麼人?冉公子又是什麼人?你們都搞清楚沒有?難道你們覺得冉公子還會敷衍明月姑娘不成?”
洪雲直著身板道,“那自然不會!”
雷奔冷笑道,“既知不會,又為何說甚麼仔細應付的話?你是閒著沒屁放啊!”
“哎!”洪雲不爽了,“雷奔小兒,你發什麼神經,洪某是哪裡惹到你了,你要用如此言語來刺我?”
雷奔哼道,“你放屁臭!”
“哎呀,奇了怪了!”洪雲怒氣沖天,卷著衣袖,只差要打雷奔了。
雷奔看著哼笑道,“開個玩笑,你那麼認真作甚?”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麼?”嶽秋山不忿道,“我說你放…哼,看在冉公子的面上,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酒興盡了,你們熱鬧!”雷奔撈起雙柺,快步出了江寧樓。
洪雲諸人正恨不得呢,直看著雷奔沒影了,才又擁向白玉樓,暗暗慶幸不已,因此雷奔突然又出現在江寧樓門口時,洪雲諸人像是吃了一個炸雷一般,頭皮一麻,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越走越近的不速之客。
雷奔雖一副坦然之狀,遲緩的步伐卻出賣了他——平時他都是踏步流星的——掉頭回到江寧樓之舉確實有些自駁面子。
雷奔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他的那副坦然之狀只維持了一會便掛不住了——
“咳。”雷奔忽地咳了一聲,即又道,“我有那麼好看麼?”
“你不是酒興盡了麼?”嶽秋山酸了一句。
雷奔聞言,略略尷尬地低嗽一聲,強詞奪理道,“我…我還沒吃飯呢,回來吃個飯,礙著你了?”
“礙著大了!”嶽秋山一毫不讓。
白玉樓笑道,“在下也未進食,一起如何?”
這句“一起如何”說得十分籠統,只要應情,聞者皆可道一個“好”字,雷奔雖魯,卻不失機敏,連忙接道,“我當然覺得十分好,就不知其他人肯不肯了。”
嶽秋山忙道,“怎麼不肯?又不是你請客!”
雷奔下了臺階,也不想再討沒趣,不理嶽秋山,自走到白玉樓身邊,白玉樓欣賞雷奔的性格為人,欣然與雷奔同桌。
不過白玉樓長在海上,行跡不出樓島半步,所有知識禮儀皆由白安適教導,與人為善,即使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