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瞠目結舌地看著鴆拿出隨身的符紙,咬破手指畫了個閉門符,貼在地上陣圖的洞口。然後從陰鷙後腰摸出鑰匙,開啟了那把鎖子。
“你、你幹什麼?鴆!你叛變了?你這個叛徒!枉我在公羊先生面前為你說好話,提拔你……”陰鷙狠狠罵著。
“啪!”一個耳光狠狠煽在陰鷙臉上,鴆冷冷看著陰鷙:“你不配跟我說話。”
鴆像是思索著什麼,端詳著那把鎖,最後舉起日本刀,毀掉了鎖和鑰匙——這兩件上古的邪物。
“那萬鬼鎖是咱們最重要的東西!”陰鷙心疼壞了。
鴆不理會陰鷙的哇哇大叫,他蹲下身子,用繩子將自己和隼的腳捆在一起,繫了個任何人都打不開的死結。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陰鷙吼著。
“啪!”又一個大耳光,煽得陰鷙眼冒金星。
鴆沒有表情地看著陰鷙,陰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冷的目光,這冷冷的目光一直看著他,陰鷙都有些累了,可鴆還在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撲稜稜,一隻小麻雀從天窗的縫隙飛走了。
万俟昭懶得和黑靈媒解釋,她的時間太有限了,剛才,她只不過是借用了一下鴆離魂後的軀體,幫她完成了一些事情。
陰鷙徹底傻了,鴆就這樣陰冷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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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並不是適合夜行的鳥類,所以万俟昭駕馭起這具身體來分外小心。
夜裡的北郊更顯荒蕪,剛才的地下暗室不過是一處廢棄工廠的地下,非常隱蔽,難怪燕彤當初沒能找這個所在。
麻雀很快飛出了這片危險的境地,振翅向城市的南邊飛去,它已經確定了自己的下一站地,並非公寓,也並非亡靈客棧。
幾小時前,万俟昭以麻雀之身探尋整個地下佈局時,發覺有新的黑靈媒加入,於是便悄悄跟進,隨其進入了一間類似人事部門的暗室。
當一名黑靈媒為新加入者登記入冊時,万俟昭得以窺看到花名冊上的那些姓名,雖然那人翻頁很快,但昭還是看到了一個令自己驚詫萬分的名字。
那名字,來自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靈媒師,由於其擅長馴鳥,故而有一個綽號叫做“訓鳥師”。如果万俟昭猜得不錯,那陰鷙、隼和鴆,應該都是訓鳥師的高徒。
那張罩在亡靈客棧的巨大的符,應該就是這位訓鳥師的傑作。
麻雀飛在寒冷的城市上空,它飛得很快,按照花名冊上的地址應該很快就能找到訓鳥師的住處,它必須在亡靈客棧那些黑靈媒求助他之前將其制服!它的此刻目光很複雜——那訓鳥師,曾經是自己和彤最崇拜的靈媒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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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溟往往起得很早,他要照顧好他的那些鳥。
把它們照顧得高興了,聽它們歡唱了一陣,公冶溟才去用自己的早膳。
大部分鳥都在後院,除了公冶溟最喜歡的那隻大鸚鵡,他總是隨身帶著它,早晨他就把鸚鵡籠架掛在門口的樹上,讓它呼吸呼吸清新的空氣。
公冶溟剛剛吃完飯,就聽門口傳來一陣激烈的鳥兒鬥架的聲音,他急忙出來,看見自己的寶貝鸚鵡正在撕咬著一隻麻雀,而那麻雀早已不再掙扎,想是已經斷了氣兒。
“越來越淘氣!”公冶溟又好氣又好笑。
“越來越淘氣!”鸚鵡學著他說話,將那麻雀的屍體甩到一邊,梳理著自己高貴的玉色羽毛。
“這小麻雀怎麼惹到你了?”公冶溟好脾氣地問道。
“它搶我的水!下賤坯子想喝我的泉水!”鸚鵡高傲地說,不如說是它體內的万俟昭在說,剛才她在一旁觀察了很久,發現這隻鸚鵡會說很多話,於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