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來給陳阿福施了禮笑道,“老爺和夫人打發奴婢來給大姑娘賀壽。”
陳阿福笑著把她請進屋,請坐,上茶。
青楓沒敢坐椅子,只坐在了一個繡墩上,她把主子們送的禮都拿了出來。
陳世英和江氏送的是一對金累絲嵌珠步搖,陳雨嵐送的是一把精緻的牛角梳,陳雨晴和陳雨霞各送了一條自己繡的手帕。手帕的繡藝都很好,陳雨霞的帕子應該是綠姨娘幫著繡的。
陳阿福笑著道謝,又讓秋月陪著青楓吃飯,曾老頭陪著車伕吃飯,給他們安排住處,明天再送他們走。
忙完,陳阿福才去了祿園。
祿園裡一派繁忙的景象,好些家的婦人都來幫忙了。高氏、武家妯娌在廚房裡幫著穆嬸做飯,陳阿菊在燒火,連胡老五的媳婦、高里正的兒媳婦和陳老太都坐在院子裡摘菜洗菜。
陳阿福一進去,眾人就笑著恭賀壽星。
陳阿福又笑著表示了感謝。
院子裡很和諧,只除了胡氏。她坐在樹下看房頂發呆,一臉的不舒坦,氣得陳老太和胡老五媳婦不時用眼睛瞪她。
王氏拿著茶壺把石桌上的幾個茶碗續滿水,笑道,“你們也別光忙活,快停下手來喝口水。”又把陳阿福叫到屋裡,低聲說道,“那胡氏真氣人,甩那臉子給誰看。哼,你奶和大房給你送的生辰禮,咱拿著都沉手。不收吧,怕你奶和大伯多心。收吧,你看看胡氏,都快把那臉子甩到地上了。”
原來,昨天陳老太和陳業、陳阿貴商量了好久,覺得大房靠著陳阿福賺了不少錢,陳阿福又攀上了這麼好的一門親,若關係搞好了,以後更會提攜大房。就一致決定這次送個好些的生辰禮。老太太專門趕去鎮上,花二兩五錢銀子買了一個開口銀鐲,再加上高氏給陳阿福做的一雙綢面繡花鞋,自覺很像樣的生辰禮物。
胡氏便不高興了,她活這麼大年紀都還沒戴過銀手鐲呢。再說那丫頭和二房摳門的緊,一點都不記情,大酒樓只給了大房一成股,二房賺了那麼多錢也只給他們買了一頭牛。便說道,“不是說那丫頭有錢得很嘛,有錢幹啥還要咱窮人的東西。我當家的辛辛苦苦養大了二叔,他們還沒說送我一個鐲子呢。”
陳業和陳老太又是一通罵。胡氏不敢吱聲了,但心裡不痛快還是帶了出來,想壓都壓不住。
跟進來的陳名道,“我大嫂就是個只進不出的蠢婦,阿福莫跟她一般見識,當看在你奶和大伯的面上吧。”又嗔怪王氏道,“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煩閨女作甚?”
陳名才去請了羅管事一家和棠園兩家關係比較好的下人,以及上水村的劉里正、古橋村的餘地主、餘里正來祿園喝酒。
陳阿福不解道,“羅管事他們請了也就請了,你們不請,他們或許也會主動來。幹啥還把那幾個里正、地主的請來?平時也沒多少來往。”
陳名笑道,“爹先也沒打算請他們。今天上午,聽說那幾人打發人去村裡問了咱家請客的事。爹想著,既然他們想來,咱就主動去請吧,這些人都是附近有臉面的人物。”他捏著鬍子極是得意,想他陳名已經是附近大人物爭相結交的人了。
陳阿福點頭,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回了福園,還招呼大虎和大丫跟她去福園玩。楚令智已經來了,正拉著剛起床的大寶去後院,幾個孩子便都去了後院玩。
申時末,男人們都陸續去了祿園。鄉下人嗓門大,說笑聲連福園這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多時,楚家人也來了福園。楚老爺子聽隔壁院子裡人聲鼎沸,陳阿福便說了那些都是給自己過生的人。
老爺子對楚令宣說道,“阿福是姑娘家,不好去招呼這些男人。咱們就過去坐坐,跟他們嘮嘮嗑。以後爺爺會長期住在棠園,也該跟這裡的地頭蛇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