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語氣極為輕淡,似一陣輕風拂過。
喜鵲反應最快,趕忙端了凳子過來,“夫人您快坐一會。”
“嗯,”木香舒舒服服的坐在軟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竇寒煙,她仍舊跪著。
唐鑫感嘆道:“這話倒是不錯,該分勝負了,老帝師,你說的話可還做數,?竟哪一副是真的,哪一副是假的,你可要看仔細了,本王跟諸位先前分明聽見你說,你手裡拿的那一副是真的,你莫要看花眼哦!”
老帝師本來眯著的眼,陡然睜大,一臉怒氣的道:“六皇子這是質疑老夫的評判嗎?先皇的畫作,老夫怎會認錯,若是錯了,老夫把眼珠子挖出來,給你們當球踩!”
老人家年紀一大把,氣都喘不均,可是氣性卻大的很。
再者說了,不管他手裡的是不是真的,那都不重要了,他是帝師,也就是皇帝的老師,雖沒有實權,但在朝中的地位,那是無可動搖的。
又那麼大年紀了,誰敢上去反駁他,他說一,就是一,他說二,那就是二了。
萬一你去反駁,再把他氣死了,唐皇肯定是要追究的。
竇寒煙跟皇后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把他老人家請出來,但讓她們沒有料到的是,木香先他們一步,把畫作塞進老帝師手裡。
他老眼昏花,又很傲嬌,即使看不準,搞不清哪個是真的,也會按著他自己的標準,認定一個,這是老學究都會犯的毛病,年紀越大,越是嚴重。
唐鑫不無幸災樂禍的笑道:“您老悠著點,沒人懷疑您的認定,來人啊,將帝師請下去,好生款待,切勿再讓他老人家再動怒。”
幾個小廝上前,連要帶椅,把老人家抬了起來。
竇皇后是真想再問問這個老頭,會不會看錯了,怎的那丫頭隨便抓一張,就是原畫,這分明就是蒙的。
但是再看那老頭喘著粗氣,都快上氣不接下氣了,她還是忍住了,氣死了老帝師,唐皇肯定要跟她急眼。
她略一思索,“既然兩副畫都毀了,此次比試已經是不公正,賢妃以為如何?”
賢妃呵呵一笑,“畫都毀了,還比什麼,不是還有一場嗎?反正襄王妃也是勝了一場,應該大度些才是,別叫人以為你是為了不想進行最後一局,所以才出此下策,我們眼睛也不瞎,看真真的,襄王妃,你說是吧?”
她笑,木香也笑,翹起了二朗腿,身子往椅背一靠,語氣慵懶的說道:“賢妃說是,那便是了,誰讓您是娘娘呢,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敢跟你對著幹呢!”
不就是要賴賬嗎?既然這賬,她們賴定了,那便再拖一個下水,木鳳亭啊木鳳亭,論到鬥嘴,你還嫩了點。
果然,在木香說完以後,皇后冷冷的掃了眼賢妃,明明是她問的人家,到頭來,居然又惹了她不高興。
賢妃這是吃力不討好,白費了口舌。
連輸了兩局,還得了所有人的白眼,竇寒煙死死咬住牙齦,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明明是她佔了所有的優勢,可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她猜得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局,而且這結局,還是這般離奇古怪。
想來想去,那個女子之前兩局,不過是靠著投機取巧,才僥倖獲勝,接下來,拼的就是實力,她還就不信了,一個鄉下女子,沒讀過一本書,大字也不識幾個,還能猜字謎!
“襄王妃,咱們各出五道字謎題,誰先猜出,就算誰贏!”
木香很慢很慢的搖頭,“可以,輪流交替著來吧,快一些,時辰可不早了,我家夫君見不到我回去,肯定要找來的!”
“你別得意的太早,先接第一題,來人,拿筆墨,”其實她也可以用說的,但是不行,她知道木香沒讀過書,縱然會寫幾個字,肯定也寫的十分醜陋,此等羞辱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