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理由?”朱由檢饒有興趣的問道。
葉思文道:“後金驕傲的本錢,無非是兩點。一來,他們的鐵騎可以在關外縱橫馳騁,戰無不勝;二來,他們和蒙古關係很好,可以互為攻守,互為支援。我們只要破其一點,那麼他們就沒有了驕傲的本錢,自然就會乖乖的和我們議和。”
“愛卿果然是天縱之才啊!”朱由檢先讚了一句,道:“後金鐵騎野戰無雙,我朝和他們打了數次,最多也就能維持一個不生不敗的局面,所以後金的鐵騎堅決不能去碰。我們和蒙古議和交好,就等於在後金的背後釘了一顆釘子,讓他們如芒在背,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只怕後金就會主動前來議和了。哈哈哈……”
說到得意處,朱由檢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陛下聖明!一語中的,微臣佩服。”葉思文出口稱讚,這次稱讚他是出自內心的,因為朱由檢的想法正好和他一樣。
聽了葉思文的稱讚,朱由檢內心雖然高興,但是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擺了擺手,說:“沒什麼,朕只是順著愛卿的思路說下去而已。”
君臣二人談了一個時辰,把與後金議和的事情商議好,葉思文這才告退。
雖然時間還早,可是因為葉思文昨晚上熬了一宿,微微感覺有些累了。葉思文深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的道理,也就不準備回戶部衙門了,直接回家睡覺去。
葉思文出門從來不坐轎子,不是騎馬就是坐車,由於馬要拉屎,所以午門外是嚴禁停馬車的。葉思文每次進宮,都把馬車停在距離午門不遠處的一座茶館外面。
葉思文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他一身五品文官官服在京城一點也不起眼,根本引不起老百姓的注意,為啥?因為京城的官多唄!借用唐福的話說,那就是京城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官。
在離午門不遠的一座茶樓裡找到了石金鋒和王小林,三人上了馬車,石金鋒駕車,王小林在車裡侍候著。
石金鋒是駕車好手,馬車勻速的在京城的大街上行走,很是平穩。夏季的下午讓人很容易產生睡意,在平穩的馬車裡,葉思文閉上眼睛,開始小憩。
正當葉思文半睡半醒之間,突然馬車一陣顛簸,然後就是突然停頓。正在小憩的葉思文猝不及防,差點摔倒,還好王小林眼疾手快,將葉思文扶住。
“作死啊!”
葉思文剛要問怎麼回事,車外便傳來了石金鋒沉悶的聲音。
接著便有一個囂張的傢伙出來說話,一口的京片子:“丫的一邊駕車玩去,那涼快那待著去,爺的閒事少管,否則休怪爺對丫的不客氣。”
人到中年的石金鋒依舊是個火爆脾氣,他開口罵道:“你他媽的啥意思?你的人來撞老子的馬車,你還有理了是不是,看你們這樣就是碰瓷的。”
看來石金鋒對上次徐老太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啊!
“你罵誰是碰瓷的?你罵誰呢?哎喲!”
估計是對方某個不知死的傢伙對石金鋒動手動腳的,被石金鋒打了。
“好啊!丫的打人,以為我們北京爺們好欺負啊!”
隨著石金鋒動手,矛盾瞬間激發了。
雙方剛要動手,一個文弱的聲音又傳來:“趙老大,趙老大,你們不要打架,是我欠你們的錢,我一定會還的,你們不要尋這位兄弟的晦氣。”
“你的事情等會再說,一邊玩去!”一個粗嗓子大聲的說道。
見真的要動手,葉思文坐不住了,撩開簾子,和王小林一起下車。
葉思文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個光著上身的壯實男子,身上刺龍畫虎,一看就知道是京城的黑社會分子。黑社會分子的旁邊,是一個穿著破舊袍子的人,看樣子是一個讀書人,一臉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