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待在枝頭,天空上沒有一隻鳥飛過,安靜的詭異。
所有人都在盯著我看,玉蓉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示意我現在服個軟。
關鍵是不是我不服軟,我當然知道人在深宮走,哪能不跪拜呢。可是,我不會,不會叫我怎麼跪拜啊。跪下磕個頭我會,就當是給死去幾十年幾百年的祖宗磕頭,可是,正統的禮儀,我怎麼可能會啊?
許美人在一旁大致瞧出了個端倪,“燕美人是不會吧。喲,燕美人進宮也這麼久了,也算是個老人了,連個規矩都不懂,真不怕笑死底下的奴才們。”底下的奴才馬上配合發出低低的笑聲,尤其是李才全更是笑得咯咯響,就像怕全天底下人不知道他是太監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似的。
“算了,誰叫我們姐妹情深呢,姐姐來教教你吧。”許美人蹲下屈身彎腰低頭,恭恭敬敬完成了一個標準的姿勢。
真是奴才的典範,丫鬟的楷模啊,竟然做得如此標準,這樣的人,不給她做領頭宮女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按照她的樣子照貓畫虎做完全套功夫。
“不對,手應該這樣放的。”手腕被強硬的往後掰,骨頭髮出清脆的咯吱聲。
“不對,腰還要再彎一點。”許美人帶著笑意伸出手,狠狠的在腰肢上扭了一把,疼痛立時從腰肢上傳到大腦中樞神經。
“還有,腿怎麼是這樣呢?”持久的站立已經使小腿打顫,她猛地一擊,已經完全跪在了地上,膝蓋處登時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哎喲,怎麼這麼嬌弱,以後可怎麼伺候皇上啊?”許美人假惺惺的做出愁眉狀,“娘娘,您說怎麼辦啊?”
“罰她在這跪著吧。”話說完,轎攆就抬走離去。
“聽到沒。”許美人恢復成之前的凶神惡煞樣,“在這跪著,我們娘娘說什麼時候能起來什麼時候才能起來。”話畢,招搖著追上轎輦。
“娘娘。”玉蓉在一旁急著叫道,“怎麼辦啊?要不奴婢付昭儀去吧。”
“玉蓉。”我叫住她,“不必了。”今日的事是我的錯,如果告訴付昭儀或者鬧到皇上那兒,到最後沒理的是我。到時候,恐怕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的事了。
過往的宮人們時不時經過都往這邊看上一眼,然後匆匆離去,一副司空見慣的摸樣。還聽見幾個宮女低聲說,“這就是那個被打入冷宮的燕美人呢。聽說剛下又得罪馮昭儀了。”
另一個宮女壓低聲音,指頭放在嘴唇邊,“噓,小點聲。”
“不過真夠丟人的,一個娘娘竟然跪在這兒。”
“•;•;•;•;•;•;”
我閉上眼睛,妄圖將耳朵也能和眼睛一樣關上,只可惜,止不住的流言蜚語總是能時不時鑽進耳朵裡。
起風了,漫天的黃葉被捲起。打著轉圍繞在一起形成旋渦狀,忽的,又散開,孤零零的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塵,可它們,竟化作塵土也沒有資格。只是被風吹起又吹落,飄飄無所定,如飄蕩的浮萍,也如現在的我,哪裡才會是我的歸宿?
越發感覺冷了,風穿透薄薄的衣衫透進來,似要灌進身體裡,通進五臟六腑內。
手心額頭全是冰涼的,剛才臉上還火辣辣的疼痛感也被曼身襲來寒冷所掩蓋。衣服裹不住的寒冷,想抱緊身子,還是冷。
膝蓋已經跪麻了,失去知覺了。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雨水順著額頭一路蜿蜒劃過脖頸流入衣衫內。忍不住打個寒戰。衣服已經溼了,溼答答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像是爬滿了粘糊糊的毛毛蟲一樣。
我想睜開眼睛,問玉蓉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哪知剛開眼,一陣暈眩感隨之襲來,隨後,便失去知覺,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