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果然不那麼容易破防,此人臉皮厚度很是可觀吶。
“哦。”遊憑聲嘲弄地問,“那你有證據了嗎?”
天璇想到他和那魔頭相識,但這不能算作證據。
事實上,無論對方是不是魔修,天璇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他,事已至此,他決定轉換計劃。
天璇做出已經心平氣和的模樣,只說:“沒錯,凡事要講究證據,若是找不到你的破綻,我便不會再懷疑你。接下來我與你們同行,會一直盯著你。”
又對顧明鶴說:“追蹤禾雀只是順便,我下到地底最大的目的還是為了你們這些小輩。之後遇到危險,師祖會保護你們。”
顧明鶴有些遲疑,他並不愚鈍,看得出來天璇和禾雀剛剛戰鬥過,天璇所說未必是真心之言。多一個強大的化神修士同行,顯然意味著未知的變故;但在禾雀身邊,他一直感到無法忽略的危險,如果天璇留下,對禾雀也能形成掣肘。
顧明鶴不知道具體內情和真相,一時間只覺得禍福難料,心緒複雜。
他下意識看了遊憑聲一眼,沒從面具底下看出任何神色,只能瞧見對方漫不經心點了下頭。
顧明鶴頓了頓,對天璇客氣道:“能和師祖同行,是我與玉師弟的幸事。只是您不必太掛心我們,即使危險,也是歷練的機會。”
“那我就在旁為你們兜底,有師祖在,你們可以盡情施展實力。”天璇笑呵呵地說。
好一派師門上下相得的畫面,顧明鶴熟練地應和著長輩,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一旁的玉鈞崖看了一眼,一聲不吭地轉過頭。
他厭惡於看天璇那張虛偽的面孔,默默轉向遊憑聲帶著面具的側臉,心想:天璇的目的絕不單純,但前輩既然默許了他加入同行,就一定有應對的手段。
天璇有心削減遊憑聲的警惕,又笑著跟他說:“禾道友,先前那場戰鬥純屬誤會,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遊憑聲:“嗯。”
天璇:“是我一時衝動,不該倉促出手,導致你我靈力受陣法反噬。”
遊憑聲:“嗯。”
天璇:“……”
天璇哈哈乾笑了兩聲,眉間閃過陰沉的兇光。
如此可氣……除了那個魔修還能有誰!
哼,一時得意算什麼,年輕人自視甚高,不知天高地厚,天外有天。
這世間殺人的手段數不勝數,不驚動那些符文他就能要他的命!
天璇賠出兩千萬上品靈石當然不是因為出手闊綽,他早就做好了殺人奪寶的打算。
此時能夠和目標同行,讓他驚喜的不僅是能殺了讓自己耿耿於懷的人,還有……
天璇的視線不動聲色劃過玉鈞崖。
這好運氣的小子契約了鎮宗神獸。一個元嬰修士而已,憑什麼擁有這樣強大的靈獸?
若能契約了玄武神獸,他必能一舉突破大乘!
“明鶴,你聽著。”
一道密音忽然傳入識海,顧明鶴微愣。
天璇暗地裡向他傳音:“師祖可以確認,禾雀就是潛入明泉宗的那個魔修!”
顧明鶴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天璇是幾人裡實力最強的人,神識必然也是最強,所以可以肆意傳音,而他只有元嬰期,如果傳音回去會被神識強於自己的強者感應到,只能悄悄向天璇露出疑惑的眼神。
——不是說沒有證據嗎?
“師祖的確拿不出證據,但能感覺到他的招式令人熟悉。”天璇自稱著“師祖”,意圖將顧明鶴拉入自己的陣營裡。
“還記得嗎?那入侵明泉宗的魔修十分善於躲藏,戰鬥風格奇詭,與此人一般無二。”他嚴肅而有理有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