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康是個痴人,知道沈光手上的酒坊在長安城外的地址後,二話不說便告辭離去回自家酒坊收拾東西,打算立馬出城過去。
“這人倒確實是個可用之人,不過此人釀酒雖有本事,可是這經營之道嗎……”
看著離去的張子康,李隆基忍不住感嘆道,不過他身邊的楊玉環這時自笑了起來,“大郎糊塗了,沈郎所釀的安西燒春如何會愁了銷路,這張坊主只要能把酒釀好便行,何需管別的事。”
“玉娘說得是,倒是我想差了。”
李隆基聞言一愣,隨即便笑起來,他這是皇帝當慣了,對於張子康這種重於實幹而輕於世故的技術類人才多是沒當回事的。
沈光在邊上自能瞧得出李隆基的心態,不過這時候的主流價值觀便是這樣,奇淫巧技不登大雅之堂,這也不是他想扭轉就能扭轉的。
“李兄,過幾日我得出城教此人釀酒秘法,到時候我亦會安排人手駐守酒坊,李兄也得安排些人手幫忙,這長安城裡權貴太多,我怕到時候會有人……”
做戲做全,沈光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李隆基見狀後,自是連忙道,“沈郎且寬心,有件事我正好與你說下。”
安西燒春若是能在長安世面上大肆鋪售發賣,這所能賺取的錢財必是金山銀海一樣的富貴,李隆基清楚自己扮做李龜年這所謂的大家那是根本保不住這等買賣太平的,沈郎乃是聰慧之人,時間久了必定能瞧出些破綻來,所以他得把這漏洞給補上。
“李兄請講。”
“我和玉娘在宮中尚得貴妃喜愛,因此我二人將手上這酒坊的份子都獻給了貴妃,日後咱們這酒坊倒是不怕他人覬覦了。”
李隆基這般說道,這樣他派龍武軍計程車兵進駐酒坊,便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原來如此,李兄,這事我不能叫你吃虧,我這兒自再轉兩成於你。”
沈光聽了李隆基的話後,心思電轉間,猜不透李隆基是不是覺得拿的太少,所以才這般說。
“沈郎無需如此,貴妃如何瞧得上咱們這點買賣,不過是憐我二人,才……”
李隆基身旁,楊玉環聽著這誇讚之詞,忍不住也在邊上誇起自己來,“是啊,沈郎,貴妃雍容大方,咱們那份子只是掛在貴妃名下,省得有宵小之徒窺視。”
沈光看著自珍自誇的李隆基兩口子,明明心裡想笑,也只得憋著道,“貴妃深得聖人寵愛,自是瞧不上咱們這買賣,但是咱們也不能沒有表示,李兄,你看這樣如何?楊兄乃是貴妃族兄,我勻一成於楊兄,算是咱們的心意,再說楊兄也是堂堂御史,自能幫忙照看咱們的生意。”
沈光的話只聽得楊玉環心中舒暢不已,沈郎做事就是大氣豪爽,難怪那麼對三郎胃口。
“如此甚好,只是委屈沈郎了。”
李隆基亦是很喜歡沈光這等行事風格,而且有楊國忠在,等他再給這位便宜大舅子加官,這酒坊的生意自然沒人敢打歪主意。
“李兄言重了,這哪有什麼委屈的,有錢大家一起賺才是,我在長安城又沒什麼朋友靠山,若是沒有李兄楊兄和馮翁鼎力相助,我可不敢把這酒坊開在長安城。”
沈光笑著說道,他這話自然是叫李隆基聽得眉開眼笑,暗道沈郎果真是知恩圖報之輩。
在邊上瞧著三人其樂融融的陳玄禮,不禁暗歎安祿山這雜胡輸給沈郎當真是不冤,就沈郎這等拍馬屁的本事,滿朝文武哪個能及,莫說安祿山了,就是李林甫敢在聖人面前詆譭沈郎,怕是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吃過酒食後,午後陽光溫和,沈光他們自是出了那胡姬酒肆繼續閒逛起來,此時西市開市已有些時間,這條胡姬酒肆一條街上,當街起舞彈唱的胡姬也比比皆是,環肥燕瘦,各有擅場,比起平康坊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