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他們二人的訓練師,無論是左砍的還是飛劍金的,我都會在他們最後一擊之前舉白旗終止比賽,因為就算我的鬥技者贏了比賽,也很可能會同時失去再次參賽的能力。”
呂白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說,這場比賽最出彩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個訓練師舉起白旗?”
“是的,其實在我看來左砍的勝算更大,而且拼下來生存和康復的可能性也更大,只是他有一個很好的訓練師,可以為了他的安危而放棄贏得決賽那高額獎金的機會。”郝彩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道:“而且左砍的訓練師把握的時機非常好,他當時已經判斷出對方不可能舉白旗,所以就在比賽還能被終止的臨界點上舉了旗,如果再慢一點可能就連那些護場也沒能力阻止兩位選手自殺式的一擊了。”
“護場就是指剛才出來阻止比賽,而且修為遠在兩位參賽者之上的那些人?”
似乎呂白每次的問題都能讓郝彩滿意,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每個賽場周圍都會有相應的防護結界,這些防護結界都是由那些護場中精通陣法的修士來佈設,又以注入了高純度真氣的靈胚來維持和管理,只要陣眼不破便很難被毀,這防護結界在龍虎鬥的作用還不是很明顯,但在鬼神斗的比賽中卻非常重要,如果沒有這些結界,隨意幾道真氣凝射就足矣讓看臺上的觀眾死傷無數,而那些護場,有的負責保護陣眼,有的負責維持靈胚的真氣,有些就專門應對突發情況,例如鬼神鬥中過於狠辣的攻擊穿透了結界,或者是像剛才那樣在拼鬥之間中止比賽。”
呂白這時想起,剛才那些被左砍擲出的銀戟確實好似撞在了一堵棉花牆上,都紛紛卸去力道墜了下來,更加肯定了鬥技場的實力,道:“這鬥技場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地方,光是每場比賽的護場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郝彩搖頭道:“倒不是開支這麼簡單,這些護場大多都是經營鬥技場的家族成員,就好像大庸鬥技場,裡面的護場全部都是鬥族的族人,而凜風斗技場雖然經營權歸某個鮮為人知的富商,但具體的經營事務卻都由凜風族來處理,這裡的護場也都是凜風族的族人。”
“原來如此,這種家族式的經營和管理比較高額的佣金更能體現鬥技場的實力,看來是我的想法太過膚淺了……”呂白的感慨其實只抒發了一半,另一半卻在心裡。
自己以前在山裡的時候總是對外面的世界生出各種各樣的幻想,可這九州的繁榮和安定卻遠遠超出了那些幻想,只是大庸王朝的規矩卻正在被一個叫陸進的人肆意破壞,呂白想到此處又聯想到了某本上古典籍中的話:
不上賢,使民不爭;
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
不見可欲,使民不亂。
看來無論是仁、義還是禮,都不能使民不爭、不盜、不亂,所以才會出了陸進這樣的與帝爭權、盜位竊國的亂臣賊子。
可那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持,長而不宰的“玄德”又真的可行嗎?
……
“若是呂白哥哥的心思還叫膚淺,恐怕這世間便再無可造之材了。”郝彩見呂白說了一半又出起神來,還以為他由於對護場的理解錯誤而耿耿於懷,忙出此言,而言中之意卻又發自肺腑。
自從僱了呂白和張慶豐去替那老劉家除鼠,郝彩便已經認識到呂白的聰敏而不失穩重。
後來呂白又慷慨解囊助她救治白鹿,雖然她邪生的歹念暗示自己這呂白不過是一個名門大派的公子哥,卻也與心中的良知矛盾不已。
再後來被呂白一掌打醒,將她引上正途,郝彩心中實實在在地對這個只比自己大一兩歲的少年敬佩不已,如今已然當做了自己的哥哥。
有趣的是,呂白被郝彩這一說倒產生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