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梟心下一驚,看來這個壽元將盡的老覺者確實如自己的訓練師所說——不簡單!
血梟不再猶豫,當即取出一瓶黑紅色的液體,也就是之前他向瘋浪客兜售過的那種東西,被他稱之為“血”。
瓶塞一被取下,一隻只怪鳥井然有序的飛來飲用,凡是喝下液體的怪鳥頓時由猩紅轉為黑紅,體型暴長,眨眼就變得足有丈許。
在別人看來可能是怪鳥喝了奇怪的液體後體質發生了變異,可在懂行的修真者看來,這些顯然是鳥型的機關法器,那些液體一定是暗藏奇異真氣的特殊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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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難道是……”郝彩看到那些怪異的血終於想起了什麼,不由得驚撥出聲。
看到呂白疑惑的目光,郝彩又壓低聲音解釋道:“這血好像是金系方士——亡徒的凝血術所成,不過我不敢肯定,先看再說吧。”
呂白點了點頭,張慶豐還兀自的畫著,紙上活現著一隻只大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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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大了!變大了!袁杉你快看!”就在那些大鳥再次向瘋浪客撲殺的時候,瘋浪客卻身法異常靈巧地躲閃起來,甚至還以高密度鋼履為阻隔在那些怪鳥身上蹬踏彈跳,同時口中發著瘋癲地尖叫。
“切,就這還要我出來看?一種小兒科的傀儡法器罷了,真氣不純所以無法很好地催動,就用那些血來增幅。”
這一句話震驚了血梟,不止因為這句話將他施展的手段分析得一清二楚,而且聲源就在那個瘋浪客的身上,但嗓音和語氣卻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血梟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瘋浪客真如訓練師所說,具有多重靈魂附體……
見瘋浪客一聲怪叫後又傳出另一個人的聲音,全場觀眾再次大聲喝彩,興奮無比。
“袁杉!幾十年前叱吒凜風斗技場的木修?!”
“森猿王——袁杉!”
“原來森猿王真被他吸收了!”
“你才知道啊!都快一百年了!”
呂白、張慶豐、郝彩,三人已經目瞪口呆,但這不僅僅是由於他們第一次親眼見到瘋浪客。
就在三個月前,早在郝彩去凜風斗技場註冊訓練師的時候,他們順便打聽情報,當時就聽說了這個瘋浪客的故事。
只是此時三人真切地感受到瘋浪客身上“氣”的轉換,這些“氣”雖然還沒有純化到明顯的“五氣”屬性,可是足以讓呂白他們分辨得出,這些“氣”來自於不同的人,不同的神識,甚至不同的真氣體。
若是有人能趁瘋浪客躲避巨大怪鳥的時候看清他的臉,才會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震驚。
因為此時,他的臉已經少去了很多皺紋,竟顯出幾分英俊,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此人正不耐煩地說著:“無聊,這人的木甲術根本就不怎麼樣,除非是‘全殺’,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叫我了,倒是他的血術挺有意思,應該問問血僧。”
一聽到“血僧”二字,血梟那雙冷漠的眼睛立馬激起波瀾,全神貫注地盯向下面那個正在被自己的得意機關法器——嗜血狂梟追殺得上躥下跳的瘋老頭。
第七十○回 真陽殘卷
“血僧!血僧!快出來看喂!你號稱獨門絕技的血術重現江湖了!”瘋浪客佝僂著背,臉上又變回了一副頹樣,一面用鏽跡斑駁的巨劍拍落迎面撲來的嗜血狂梟,一面兀自地又開始瘋叫起來。
陡然間,瘋浪客面相一變,之前扭曲高揚的雜亂眉毛居然變成了溫和的平眉,啟口低語道:“唔——是誰——打擾貧僧的長眠……”
“師父!”瘋浪客面相一變正要出言,沒想到血梟卻失聲驚叫起來。
“哈哈,血禿驢,有人管你叫師父!”瘋浪客又是一聲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