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教自有神教之尊榮,絕非朝廷之附庸。更何況確立教主人選,此乃傳承大事,決不容教外之人插手其中!”
獨笑穹終是忍不住火氣,不顧太后警告的目光,直接出言頂撞起這位正在大放厥詞的皇帝陛下來。
宇文罡聽了,不由呵呵冷笑了一聲,“既是傳承大事,卻全由獨教主一人草率做主,豈不形同兒戲一般?”
“陛下所言差矣!教主之選,自是非同兒戲!公玉颯容乃是本座的親傳弟子,自幼便被收養於教中。
本座對其品行武功一直嚴加督導,且又對其觀察日久,確信其足可擔當大任,故而才決定以教主之位傳之。
對於此事,本座可謂是煞費苦心,熬盡心血,絕無半點草率之意!”
聽到獨笑穹竟敢屢次對自己這位有著生殺大權的皇帝陛下,毫不妥協地進行反唇相譏,宇文罡的臉色當即便黑了下來,目光森冷地盯著這個大逆不道的赤陽教主,恨不得立時便命人砍了他的腦袋!
坐在一旁的陰太后自然能夠看出,宇文罡已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了。
她很清楚,一旦這位性情暴戾的皇帝衝動起來,局面將會變得不可收拾。
於是,她連忙搶在宇文罡暴發之前,輕輕咳了一聲,藉此稍稍緩和了一下氣氛。
隨即,她便換上了一副笑臉,語氣和藹地道:“獨教主想必是誤會了!皇帝的意思是,為了大戎朝廷與赤陽神教的共同利益,確立教主人選之時,應當慎之又慎,集思廣益。
本宮以為,皇帝的想法,確也不無道理。畢竟神教的發展,與大戎的國運已是息息相關。皇帝乃是一國之君,對教主之選,自當會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說到這裡,她特意轉過頭去,對宇文罡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我猜皇帝應是認為公玉颯容年輕識淺,恐其歷練不足。對此,本宮倒是有一個主意。
不妨由皇帝提出一個考較之法,如若公玉颯容能夠過關,那他便是教主的不二之選。而他若是不能透過,到那時我等再另覓賢才。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宇文罡沉著臉沒有說話,想是還在怒火未息。
過了半晌,他才勉強開口道:“既然皇祖母有此提議,朕也覺得此法可行。而對於這考較之法,朕倒是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刺冷。”
“刺冷?”
陰太后的臉色不由變了變,“皇帝是想讓公玉颯容去刺殺那位裕國的皇帝冷衣清?”
宇文罡立時兩眼放光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既然寒冰這個裕國的皇子膽敢在我大戎掀起如此大的風波,朕又豈能不馬上還以顏色,在他裕國也攪動起一場驚天之亂?”
“不,此法絕不可行!”
陰太后當即斬釘截鐵地反對起來,“因為無論最終成功與否,皇帝遇刺,裕國都決不會善罷干休。如此一來,豈不馬上便會挑起戎裕兩國之間的戰爭?”
宇文罡卻是不以為然地搖頭道:“這一次,便是皇祖母您多慮了!既然寒冰在大戎火燒皇宮、拆毀天橋的行為,都可以被視作為私人恩怨,那麼赤陽神教的弟子去行刺裕國的皇帝,當然也可以被說成是一場江湖是非。
寒冰救走了重傷公玉颯容的古凝,而公玉颯容為此去向寒冰的父親冷衣清尋仇,也並無說不過去之處。子債父償,純屬私人恩怨,與戎裕兩國之間的紛爭無關。”
被皇帝這種顯然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一番反駁,陰太后倒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她方才讓皇帝提出對於下一任赤陽教主的考較之法,自然並非出於真心。
以她對宇文罡的瞭解,知道這位皇帝陛下從未關心過赤陽教的事務,更是對公玉颯容所知有限。
故而在陰太后想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