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無言,宇文罡實是難以抑制住心中的那份得意之情。
看來,方才湘君對他說過的那幾句話,確是極有見地
今日之事,絕非公玉颯顏一人之過。太后與獨笑穹各懷心思,幾番暗中設計,想殺掉寒冰不成,才導致了之後所發生的一連串惡果。
正是被湘君的話所點醒,宇文罡當即便想到,此番太后必是要將一切罪責都推到公玉颯顏的頭上,以便藉機除去他這位皇帝陛下的得力心腹。
若要阻止這一情形的發生,就得找到太后與獨笑穹的軟肋,反將一軍,讓他們自顧不暇,便再也無力去攻擊公玉颯顏。
正是由於能夠料敵機先,提前想到了應對之策,有了底氣的戎帝宇文罡,這一次便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直冷靜地在尋找太后與獨笑穹各自的軟肋。
結果不出所料地,還真是被他給找到了。
太后口口聲聲地宣稱,公玉颯顏與寒冰相互勾結,有通敵之罪。
可真要把寒冰說成是敵國的奸細,是裕國對戎國的蓄意挑釁,太后便馬上退縮了,從而暴露出了她的軟肋戎裕開戰。
隨後,太后與獨笑穹又想透過立公玉颯容為赤陽教主之機,逼公玉颯顏交出內力,就此要了他的性命。
可這又恰恰暴露出了他們手中最為關鍵的那枚棋子,同時也就是獨笑穹的軟肋公玉颯容。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他這位皇帝陛下正好也可以利用這個確立下一任赤陽教主之機,逼公玉颯容立下投名狀,去刺殺那個裕國的皇帝冷衣清。
如果公玉颯容失敗,無論最終能不能夠保得住自己的一條性命,他都不可能再成為下一任赤陽教主了。
而如果他僥倖成功,裕國的皇帝遇刺,必然造成舉國大亂,大戎便正好可以趁機興兵攻裕,一舉奪下裕國的江山。
如此一來,不但他宇文罡畢生的宏願得償,還可以藉此機會,徹底從太后的手中奪回大戎的軍政大權。
到那時,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赤陽教主之位,就是皇太后的尊榮,也要由他這位皇帝陛下來賞賜。
那個本應屬於自己母妃的“皇太后”封號,便可實至名歸。
而現在的這位太后嘛,還是移出慈寧宮,去後面的長樂宮做她的太皇太后去吧!
想到得意之處,宇文罡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激動而興奮的光芒。
但隨即,他又猛地想起,前兩日與湘君下棋時,她取笑過自己的一番話。
湘君說,他宇文罡每遇勝機,便不免得意忘形,以致大意之下,痛失勝果。
那麼今日,他便一定要讓湘君知道,自己這位皇帝陛下是如何牢握勝果,步步緊逼,未給對手留下任何喘息之機的。
一念及此,宇文罡立時便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故意重重地拍了一下椅背,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方才獨教主說,公玉颯容的傷勢並不嚴重,應該在幾日之內便可康復。
如此正好,朕便給他十日的休養時間。十日之後,開始執行‘刺冷’計劃。一月之內,朕便要聽到事成的訊息。”
獨笑穹冷著一張臉沒有答言,只默默地看了一眼僵坐在那裡的太后。
陰太后卻在若有所思地看著宇文罡,心中竟是轉著與獨笑穹先前一樣的念頭。
不知為何,這位皇帝似乎突然間轉了性,處事冷靜,卻又咄咄逼人,竟是根本看不出原來那個性情暴戾、粗魯張狂的四皇子的影子了。
究竟是什麼令他發生瞭如此大的改變?
是這個皇位,還是那個女人?
一想到那個女人,陰太后的雙眼不由微微一眯,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確實是老了,居然對近在眼前發生的事情也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