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落在地上的斗笠,重新為花湘君戴上。
隨後,在眾人還未完全回過神來之前,他已拉著花湘君迅速地消失在遠處的人流之中。
一回到客棧,花湘君與陸遠風便馬上收拾東西,匆匆結賬離開。
他們未敢在城內再做片刻的逗留,直接租了一輛馬車,從南門出了新京城。
可出城之後不久,他們便發現有一隊北戎騎兵從後面飛速追了上來。
兩輪的普通馬車,又哪裡跑得過那些如疾風般追至的騎兵。
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陸遠風只好一拉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低聲對車內的花湘君說了一句什麼之後,他便跳下了馬車,向來路上走了幾大步,然後挺身立在路中央,目光肅然地看著那隊挾著漫天煙塵和無邊殺氣而至的北戎騎兵。
那隊騎兵顯是並沒有把這個孤身擋住道路的少年放在眼中,馬速絲毫未減地向陸遠風直衝了過來。
衝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北戎將領。只見他揮舞手中那隻沉重的長矛,迎面便向陸遠風直刺過來。
陸遠風鎮定地站在那裡,直待那隻刺過來的長矛距自己的面門不過一尺之遙時,他才忽然飛身而起,出鞘的利劍凌空向著那個將領的頭顱斬去!
那個將領的功夫卻是極為了得,當即在馬背上一個金剛鐵板橋,十分利落地避過了那凌厲至極的一劍。而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矛也就勢往上一挑,刺向了猶在半空中的陸遠風。
陸遠風知那長矛力重,手中長劍不敢與其硬碰,而是改用足尖側踢矛杆,同時借力飛撲向後面追趕上來的北戎騎兵。
後面的那些北戎騎兵雖也是身手矯健,但顯然在功夫上比那位使長矛的將領遜色許多,只不過須臾之間,便有五、六人相繼被陸遠風的利劍斬落馬下。
這時那位使長矛的將領已調轉馬頭,從陸遠風的背後攻了上來。
驟然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那股凌厲殺氣,陸遠風再也顧不得繼續傷敵,忙閃身一個急滾,從那些紛亂雜踏的馬蹄間穿過,直接滾到了路邊。
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馬嘶之聲響起,竟有十幾匹馬的馬蹄已被他的利劍斬斷!
那些受傷的馬在紛紛倒地的同時,卻是將馬背上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穿著沉重鎧甲的北戎騎兵也一併摔了下來。
直到此時,那位使長矛的將領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面容冷峻的少年,竟是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
這便立時激起了他的爭強好勝之心。
只見他哈哈一聲大笑,竟將手中的長矛往馬鞍橋上一掛,隨即便飛身跳下馬來。
陸遠風此時也自地上站起,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那位北戎將領大步來到他的面前,抽出了腰畔的長劍,道:“我沈雲鵬已很久未遇到一個值得拔劍一搏的對手了!今日難得在這裡竟遇到了一個,當真是快哉!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陸遠風。”
陸遠風的聲音雖然依舊清冷鎮定,但此時他的心裡卻已湧起了極大的波瀾。
沈雲鵬!北戎禁衛軍統領!
此人天生神力,且練武成痴,可算是世間難得一遇的高手。
據傳,早在數年前,年僅弱冠的沈雲鵬便曾挑戰過赤陽教主獨笑穹。兩人交手直至兩百招之後,沈雲鵬方才落敗。
而且,這位沈雲鵬乃是北戎陰太后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寵臣,其對太后的忠心實已遠遠超過了對北戎皇帝陛下的忠心。
當年,就是他奉了太后密令,於上元之夜偷偷開啟宮門,放當時的四皇子宇文罡所率的人馬進入了皇宮。
結果,在那場宮變之中,不僅北戎的皇帝陛下宇文繼恆和他的皇后一同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