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車還未停穩,早已得了喜訊的大管家範成便從大門裡迎了出來,一邊親自扶了王爺下車,一邊送上一連串的恭維巴結之辭。
浩星明睿耐著性子聽完他的那些廢話,方含笑問道:“給左相府的賀禮可都準備妥當了?”
範成忙點頭應道:“都已備齊,今日一早小的便差人送過去了。”
“嗯,那幅畫也選好了?”
“選好了,選好了,小的已親自驗看過了,正是花神醫的那幅《柳塘春》。”
浩星明睿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回到內室換下了朝服,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他拿了那幅準備好的畫,便坐上馬車直奔冷衣清的丞相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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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衣清將晚宴設在了新近修建的那處園子徽園之內。坐在綠樹環繞的湖心亭中,既風涼清靜,又不虞談話被人聽到。
方一入席,浩星明睿便從袖中拿出了那幅畫,遞向冷衣清道:“這幅《柳塘春》是花鳳山託我帶給冷大人的,說是作為新園建成的賀禮。”
冷衣清接過了畫,口中客氣道:“花神醫實是太客氣了!說來這園子本是花神醫的一番心血,冷某這廂還未及向他表達謝意,他卻先送來了賀禮,實是令冷某慚愧之至!”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那副畫在手中慢慢地展開來細看。豈知一看之下,他的眼中頓時露出一種再也無法掩飾的震動之色!
畫中是一位素衣女子立於池畔的柳林之中,在她左手的臂腕處挎著一隻柳條編成的月牙兒狀的精緻小籃,而她的右手正自身旁的柳枝上摘下一片翠綠的柳葉。在距離這片柳林不遠處,隱約可見一座樸素的青灰色院落,低矮的竹籬邊種了一叢叢極是罕見的蘭草,而庭前那幾根疏落的修竹,更是為這雅緻的所在增添了幾分清幽之色。
浩星明睿不知何時也從旁湊了過來,用手指虛點著畫紙,滿眼都是羨慕之色地道:“想來這幅畫中所描繪的便是徽州風光吧?只那間院落便是雅緻之極,而那位摘柳葉的女子雖只見其背影,卻給人一種靈動婉約之美,她腕上的那隻小籃更是奇巧可愛。畫中故園煙柳與惠質蘭心交相輝映,可見‘人傑地靈’之語果然不虛!”接著他又略帶酸意地叨咕了一句,“這花鳳山送了那麼多幅畫給我,竟是沒有一幅能及得上這幅《柳塘春》般,如此地生動傳神哪!”
遺憾的是,無論他這位王爺的一番話是恭維也好,還是嫉妒也罷,反正都算是白說了,因為冷衣清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此刻他的目光仍牢牢地盯在那幅畫上,臉上的神色卻是陰晴變幻,莫測難明。
浩星明睿不禁暗暗佩服這位左相大人的鎮定功夫著實了得,即使真是對那個舊人已漠不關心,可是明知自己的把柄正被人攥在手中,竟然還能如此沉得住氣,絲毫沒有因心虛而露怯。
又過了片刻,冷衣清將畫慢慢地收了起來,做出一臉回味無窮的模樣,讚歎道:“果然是一幅好畫!”
浩星明睿點頭道:“這幅畫倒是與這徽園極為契合,看來花鳳山還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確是如此啊!看來這位花神醫對徽州也是頗為熟悉了。”冷衣清看向浩星明睿,目光中多少帶著些探尋的味道。
浩星明睿不由笑道:“花鳳山對徽州自然是極為熟悉了,皆因他的夫人便是徽州人啊!”
“哦?花夫人竟然也是徽州人!看來這景陽城雖是不大,冷某的同鄉之人卻是不少。只不知這位花夫人是徽州哪裡人?與王爺您的那位徽州故人可是舊識?”冷衣清面上雖帶著笑,可話中卻隱隱露出了一絲嘲諷之意,顯是認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