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一閃,“我明白了。”
“你是真的喜歡那位青蘿姑娘嗎?”
久未開言的水泠洛忽然問了一句,一雙大眼睛看著寒冰,語氣中不覺間竟隱含了一絲不快。
寒冰對她狡黠地笑了笑,隨後又故意皺起眉頭道:“姑娘的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認真想過。”
水泠洛意似不信地追問道:“那你又為何要參加這場武比?”
寒冰頓時“哈”地一笑,“這個問題我倒是認真想過。我就是要找機會揍死那個敢在背後罵我雜種的趙大統領!”
“雜種”一詞,在世人耳中是極具侮辱性的言辭。尤其是在大裕這一極為重視姓氏宗親的泱泱大國,被人稱為雜種,竟是比被人喚作豬狗畜生好不到哪裡去。
但水泠洛見寒冰在說出“雜種”一詞時,臉上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實在看不出他會為此起了殺心,心知他一定是沒有說實話。
“騙人!”她很不高興地向他嘟了嘟嘴。
寒冰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略有些誇張的驚訝之狀,“姑娘何出此言?我方才確是揍死了那個不說人話的趙展,絕對沒有欺騙姑娘啊!”
水泠洛此時已看出寒冰是在故意氣自己,想必是不願對自己說真話,竟真的有些惱了起來。只覺這個傢伙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樣,實在是跟那個只說實話的蕭玉差了十萬八千里!可笑自己還一直心存幻想……
寒冰見洛兒眼中盡是傷心難過之色,他的心中也不禁隨之一陣抽痛。可是為了不引起雪幽幽的懷疑,他卻不得不如此狠心地對待洛兒。
暗自一咬牙,他故作視而不見地將頭轉向一邊,卻立即引起了一陣鑽心的疼痛。而他只是緊抿著唇,看著那位正從燕棲湖對岸娉娉婷婷走過來的青蘿姑娘。
誰知這位青蘿姑娘到了以後,卻仿若根本沒有看見他這位左相公子一般,徑直走到雪幽幽的面前,肅然躬身行禮道:“順風堂主沈青蘿見過盟主!”
驟然聽到沈青蘿說出這樣令人吃驚的一句話,所有在場的人中,竟只有水泠洛這小姑娘露出了一臉的意外。
她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見她只是含笑對自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多嘴。她又不服氣地看向寒冰,卻見他此刻正一臉興味地看著沈青蘿,彷彿是在看著一隻正在被人逗弄的蛐蛐?!
不錯,水泠洛敢保證,她確是在寒冰看向那位青蘿姑娘的眼神之中,發現了一種混合著戲謔與不屑的東西。
有了這一發現,她的心情竟忽然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只覺得這個寒冰雖然油嘴滑舌,但他所說的話倒也不全都是假的。
只是,他方才故意不理自己,卻轉頭去看那位青蘿姑娘,這種行為還是很過分的!嗯,自己應該也不去理他,讓他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給狠狠得罪了!
……
有趣的是,水泠洛只顧著在那裡轉自己女兒家的小心思,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寒冰所期待的那場精彩的較量,已在另兩個女人之間展開了
“左語松倒真是慧眼識人,竟然選中了你這麼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頭做這一堂之主!”
雪幽幽竟一反常態地對沈青蘿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似乎毫無興師問罪之意。
可是沈青蘿見了,神情反而顯得有些緊張起來,忙再次躬身道:“承蒙盟主誇獎,青蘿愧不敢當!”
“有何不敢當的?你這順風堂既然有膽與外人一起合謀,陷害左相大人的公子,又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是你沈堂主不敢幹的?”
雪幽幽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森冷,臉上的笑意卻是絲毫未減。
沈青蘿頭也不敢抬地連聲道:“屬下知罪,請盟主責罰!”
見沈青蘿居然一句替自己開脫的話都沒有說,只是甘心俯首領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