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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被敲響。

不等時光動作,孔德釉率先起了身:&ldo;應該是於向晨,我去開門。&rdo;

原本屁股已經離開床墊的時光頓時穩穩的坐在了原處,不打算動彈了。

樓湛看著時光,然後扭頭看向跟在孔德釉身後走進來的於向晨,以及那雙眼看向時光時某種期期艾艾昭然若揭的情感。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當初拍《漢武帝》內景時,時光面對於向晨的示好接近,情緒一直起起伏伏的異常不穩,他曾經問過原因,時光回復的簡訊裡只寫了四個字‐‐【前世冤孽】。

氣息,在不覺間冷了幾分。

什麼是前世冤孽?

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夠成為冤孽?

是情?是恨?還是愛?

前世是什麼?

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到底發生過什麼?

不快的感覺好似暴漲的潮水般洶湧而至,極力的剋制才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慾望。

講戲的過程很順利,這得益於房間莫名瀰漫的低氣壓,導致大家沒有多說任何的廢話,只顧著拿著劇本寫寫畫畫。就連想要過來套近乎的孔德釉也待不下去了,正事說完,便起身告辭。

於向晨對孔德釉突然的告辭有些驚訝,臉上瞬間浮現了猶豫,但是很快他也站起了身,從容的對兩人點了一下頭,緊跟著孔德釉走了出去。除了一開始看著時光的目光過於露骨的透露出了些許的心思外,直至此刻,他都表現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同事的身份。

孔德釉離開後,時光和樓湛又說了會戲,然後就熄燈睡覺了。在黑暗中,兩人久久無法入眠,漆黑的房間很好的遮擋了對方的身影,只是隱約猜到,對方應該是沒睡的。

時光有些受困于于向晨帶來的陰暗心思,但是這一次他顯然掙脫出來比之前要簡單了很多,待得睡意降臨,便從容的進入了夢鄉。

樓湛的作息時間素來規矩的按分鐘計算,即便做不到準確的控制自己入睡,但是大多數時間都不會差距太遠,但是這天晚上他失眠了。

聽著隔壁床傳來的清淺鼾聲,下午與時光第一次、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和人開這種略帶葷腥玩笑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且細思恐極,好似連身體都蠢蠢欲動了般。但是與此同時,糾纏在他腦海里更多的卻是時光與於向晨的秘密,以及那些過去的,現在的,和未來的一切,如同鋼釘般,將他牢牢的釘在了床上。

回憶最初,其實他並不討厭身邊多出一些朋友或者同學,若不是還有一些期待,他絕不可能住校。可是大學的前三年註定是讓他失望的。即便他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平易近人,卻依舊沒有任何人走進他的生命裡……不,曾經有一個人就差那麼一點了,可惜卻半途而廢。不過好在兩年後,他又回來了。

樓湛看向不遠處將自己蜷成一團的時光,憐惜和感動在胸口迴蕩,為了時光的堅持,也為了自己的運氣。

但是同時,亦有一種不期而至的苦澀在舌尖蔓延……

獨自一個人活得太久了,真的期待一個真心實意的願意與自己站在一起的人,沒有計較,沒有算計,沒有鑽營,只是純粹的簡單的乾淨的一種情誼。

這是他所渴望的。

可惜,從意識到變化的一瞬間,他就更加清楚,讓他動心的人,卻給不了他期待的純粹、簡單和乾淨。

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他的心和身體都在期待著邁出這一步,可是他的大腦他的理智限制了他‐‐

時光顯而易見並不是最好的那一個,無論從任何角度都是。

接下來兩天,時光的拍攝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