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自然不會懷疑,月妹妹自然也品行端淑,不會做出有損聲名之事,只是畢竟一個院子,還是多有不便的。”夜天傾道。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靜心齋雖然是一處院子,在內部實則是二進院子。景的院子和淺月的院子相鄰而已,還是不妨礙的。”容景話落,不再看夜天傾,對雲淺月道:“靜心齋是整個靈臺寺最清淨之所,正好適合你休息睡覺。”
“那行!就那了。”雲淺月立即同意,她想著和容景一個院子,雜七雜八的人估計不會容易進去,可不是清淨嗎?她懶得再磨嘰,對絃歌道:“帶路!”
“是!”絃歌對雲淺月一禮,當先帶路。比對夜天傾居然還恭敬幾分。
雲淺月再不理會別人,懶洋洋地跟在絃歌身後,還不忘對她的三個婢女一揮手,“彩蓮,聽雨、聽雪,你們還傻站在那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是,小姐!”三人立即應聲,從容鈴蘭和冷疏離中間擠了出來。
那二人被擠開,頓時惱怒地瞪著三人,剛要怒斥,只聽容景再次開口,“這裡地勢偏高,後山雖然清靜卻是寒氣稍重,你睡覺之時記得蓋上被子。”
“知道了!”雲淺月不耐煩地擺擺手。真婆媽!
其他人此時已經不能用驚異來形容,容鈴蘭更是睜大眼睛看著容景,這是她哥哥?這是她那個從來對別人冷淡無視甚至不假以辭色的哥哥?連她爺爺都難以親近他,如今他憑什麼對雲淺月關愛有加?
冷疏離也是驚異,但她更是在意夜天傾的態度,此時見夜天傾額頭隱隱青筋爆出,薄唇緊抿,一臉陰沉,她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太子殿下還是在意雲淺月的,而且看起來比她想象的還要在意。雲淺月憑什麼?
玉凝忽然閉上眼睛,粉紅的唇瓣有些發白,緊緊抿成一線。景世子若真是因為榮老王爺的託付的話,也不必關心雲淺月到這等地步,連她受寒都怕吧!見夜天傾不言語,雲淺月要走遠,她忽然鼓起勇氣柔婉地開口道:“景世子真是關心月姐姐,比雲世子看起來還要關心呢!”
眾人聞言這才想起雲淺月的哥哥雲暮寒也是在的!看看容景,又看看雲暮寒。
雲暮寒好似沒聽見提他,眼皮都不眨一下,面部更是沒什麼表情。
雲淺月雖然走遠,但也是聽得清清楚楚,聞言回頭看了玉凝一眼,目光從她緊抿的小嘴上落到她因為緊張而緊攥的帕子上,最後又落在她一眨不眨定在容景臉上的視線上,忽然明白了什麼,笑了。
她的笑聲輕且無聲,別人未曾聽聞,容景卻回頭看了她一眼,雲暮寒也向她看來。
雲淺月對上兩張容顏,想著她早先在車中還想著容景和雲暮寒似乎很像,因為一樣腹黑成性,喜歡威脅人,但如今看起來還是不同的,不但表象不同,本質更是不同。似乎這一刻她順利地從那兩個人表皮突破進去剖析了他們的內心。
雲暮寒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冷傲淡漠,由內到外,拒人於千里之外,不但不令人親近,花草樹木離他近了怕是都會擔心凍死;而容景則是天生尊貴,他不冷傲,他的是自傲,且有自傲的資本,但他外表絲毫表現不出來,他雅緻,溫潤,看著親和,但實則是他站在了雲端之上,受眾人推崇,卻也冷漠地俯視著別人。
想到此,雲淺月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在她看來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兩株爛桃花而已,看看將玉凝和清婉公主迷惑的怕是要神魂顛倒了。
“雲爺爺既然將她交與我,我自然要保她無恙,若是染了風寒自然也是我的責任。雲世子負責的是清婉公主安穩,自然抽不出時間理會她,所以,我如此囑託關心也並不框外。”容景從雲淺月身上收回視線,看向玉凝,目光淡淡,聲音亦是淡淡,“秦小姐,景這樣回答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