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給他一個眼神都不曾。他不由洩了怒氣,撤回手,點點頭,“好!就依景世子之言。”
容景也撤回手,如玉的手指輕拂了兩下被夜天傾碰到的衣袖,寬大的袖擺瞬間齊齊落下一截,輕飄飄落在了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對夜天傾和夜天煜淡淡道:“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就此止步吧!”
話落,他抬步向前走去。
雲淺月掃了容景那輕輕一拂就截斷的衣袖一眼,她忽然心情很好,也跟著他動作去拂自己的衣袖,可惜拂過之後她的衣袖依然完好無損地穿在她手腕上,她頓時不服氣地感嘆,這就是差距啊!絃歌說這個人武功以臻大成果然是真的。
“還不走?磨蹭什麼?”容景回頭瞥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立即抬步跟上。鬱悶自己沒能出手打夜天傾一掌,但看到容景的做法比她打了那個死男人一掌還要覺得解氣。雖然這個黑心的傢伙對她嘴毒心毒,但對別人那不屑一顧的樣子讓她頓時覺得自己屬於上賓待遇了。看在今日他護著她的份上,勉為其難就將昨日被他惹的那一肚子怒氣清空原諒了吧!
她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玉凝冷淡地道:“秦小姐還是莫要跟上來了。以後我們不是朋友。我家中姐妹多得數不過來,卻沒有一個姓秦的。”
玉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垂下頭沒出聲。
雲淺月再不看玉凝一眼,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去。
夜天傾本來強自壓下的怒意當看著容景那一截飄落的半截袖子時剎那又洶湧而出。他薄唇緊緊抿起,死死盯著容景背影,顯然是怒到極致。
“太子皇兄,景世子從來不準人接觸在三尺之內,連父皇都知道他忌諱,與他下棋都在三尺之外擺桌,今日你碰了他衣袖,他未曾傷你半分,卻自己斬斷了半截袖口,已經是給你留了情面。”夜天煜看著容景和雲淺月一前一後離去的身影,轉頭對夜天傾提醒。他知道若是今日夜天傾真因為盛怒和容景動手的話,他若旁觀,回去免不了也要挨父皇責罰。所以,不敢不提醒。
夜天傾洶湧的怒氣果然瞬間褪去,只一雙眸子卻是陰沉更甚。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他雖然是天聖太子,一國儲君,但真正論起來,他的身份還是不及容景尊貴,容景的貴不是在於他是榮王府世子,而是他個人才華和聲望。那種天聖第一奇才的桂冠,以及皇上的讚譽,天下第一高僧靈隱大師的推崇,以及天下百姓對他如高山仰止般的崇拜都不是他這個太子所比擬的。他今日第一次意識到除了太子殿下這個身份外,其實他什麼都沒有。袖中的拳頭緊緊攥起,他轉頭對夜天煜道:“多謝四弟提醒!”
“你我兄弟,太子皇兄客氣了!”夜天煜雖然話如此說,心裡卻是掀起滔天駭浪。雲淺月也碰了容景,而且還抓住了他的胳膊,離的那麼近,容景卻是半絲反感也無。相反夜天傾的衣袖只是碰到了他的衣袖,他卻是自斷了半截衣袖。他第一次覺得不單單是因為雲老王爺的託付她照看雲淺月那麼簡單。若是容景不願做的事情,天下任何人,包括皇上,也不可能指使得動容景半分。這說明了什麼?雲淺月什麼時候起在容景心裡的地位如此不同了?他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之還是要多謝四弟,今日之事為兄記你一個人情。”夜天傾也覺得雖然容景口口聲聲說因為雲老王爺的囑託才看顧雲淺月,但是他也覺得不是那麼簡單。以容景的身份地位聲望來說,即便榮王府和雲王府親如一家他不喜雲淺月也絕對不會如此對她寬容。看來他勢必要好好查一查雲淺月了,也要好好查一查到底因為什麼原因讓容景對雲淺月不同了。還有遊歷七年歸來的輕染也對雲淺月不同尋常的原因。
“不過是一句提醒而已,能得太子皇兄一個人情,弟弟今日賺到了。”夜天煜頓時笑了。他知道夜天傾會去查,當然,他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