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止步,他挽起袖子,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瞥了他一眼,“你的藥到底有多好?能保證我幾天後沒有疤痕?”
顧少卿手一頓,“大約十天半個月吧!”
“沒有更好的藥了?”雲淺月問。
顧少卿搖搖頭,“這是最好的藥了,你的傷口……有些深,沒那麼容易……”
“行了,給我處理吧!”雲淺月打斷他的話,身子歪在軟榻上,將手伸進水盆裡,想著他咬傷的,讓他負責包紮也應該。
顧少卿連忙蹲下身子。
早先迎二人進來的小宮女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顯然從來沒有見過顧將軍如此侍候過誰,更是沒見到過這個模樣的顧將軍,洩去了一身凌厲,不過是個姣好的少年而已。
靈秀宮內侍候的人都互相看著,人人臉色的模樣都很是新奇。
雲淺月也懶得看別人什麼神情,懶洋洋的窩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感覺手被洗淨,用酒消了毒,抹上清涼的藥膏,被裹上了絹布包紮好,她想著反正也這樣了,頭疼也沒用,若不是當年為了給容景找能抵抗寒毒的火紅穿山甲,她才不會去南梁和北崎的邊境斷崖嶺,自然也碰不到顧少卿,更不會救了他,如今被他咬了,所以,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實在耐不住睏意,睡了去。
顧少卿蹲著的身子才站起,見雲淺月已經睡著,他愣了一下,片刻後,對她輕喊,“喂,你……你去床上睡……”
雲淺月呼吸均勻,聽不到他的話。
顧少卿伸手似乎想去拍醒她,但手還沒碰到她,便放下,皺了皺眉,回頭對那名宮女吩咐,“你們將她扶到床上去。”
那宮女連忙帶著兩個人走過來,費力地將雲淺月從軟榻上挪起來,向床上抬去。
“小心一些,別碰到她的手。”顧少卿吩咐。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將雲淺月搬上了床躺好,那名宮女見要幫雲淺月脫外衣,見顧少卿沒有要走的打算,便住了手,回身看著他。
顧少卿似乎也意識到再待在這裡不合適,便又囑咐,“你們看好她,別讓她碰了手。”
“是!”那公主立即應聲。
顧少卿抬步走出了殿門。
顧少卿剛離開靈秀宮,靈秀宮內的宮女、嬤嬤、小太監們便聚在了一起,紛紛猜測著雲淺月的身份,又說顧將軍對這女子真好,從來沒見過顧將軍如此輕聲慢語與誰說過話,一時間也不睡覺了,聚在角落裡,悄悄說話,你一言,我一語的。
一個時辰後,南凌睿進了靈秀宮,見到聚在角落裡的一堆人,劍眉一揚,“都在說什麼?”
“太子殿下!”一堆人驚醒,齊齊“噗通”跪在了地上。
南凌睿顯然心情很好,踱著步子慢悠悠地走進來,也不急著進去,問道:“剛剛那位姑娘睡下了?”
眾人對看一眼,還是早先那宮女回話,“回太子殿下,睡下了。”
南凌睿點點頭,很有興趣地問,“你們在談論什麼這麼熱鬧?我怎麼剛剛聽見有人說這回翠微公主要傷心了,怎麼個傷心法?說來本太子聽聽。”
眾人齊齊噤聲,無人敢說話。
“是叫芝雨吧?你來說!”南凌睿一指那宮女,命令道:“不準欺瞞,若有半絲欺瞞,本太子治你的罪。”
芝雨抬起頭看了南凌睿一眼,低聲稟告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們見顧將軍送那位姑娘回來,對那位姑娘很好,說話都輕聲慢語的……”
南凌睿挑了挑眉。
芝雨繼續道:“從來沒見過顧將軍對哪個女子這般,我們就猜測顧將軍是喜歡在意這位姑娘,您知道,翠微公主喜歡顧將軍,卻從來不得顧將軍一個好臉色,所以……”
南凌睿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