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傾刺入的刀劍戛然而止,手中的劍脫落,“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夜天煜猛地回頭,還沒看清楚人,脖頸上便被放上了一把劍。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四皇子,你最好別動,刀劍無眼。”
這樣熟悉的聲音,雖然已經數月不聞,但還是可以聽得真切,正是秦玉凝。
這樣頃刻間的變化讓房頂上的雲淺月一怔,看向突然出現的秦玉凝。秦玉凝比數月前似乎清瘦了許多,但是瘦中有味,眉眼間成熟許多,一身黑色衣裙,如一朵黑罌粟,除了溫婉外,還多了些魅惑。她話音落,刀劍架在夜天煜脖頸上,而此時從外面挑開簾子走進來另一個女子,一身宮裝,和秦玉凝一樣的溫婉,沒有她的魅惑,卻有一種別樣的盛氣,正是六公主。
看到二人出現,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閒閒淡淡地看著,似乎並不意外。感受到雲淺月的目光,偏頭對她一笑,並未說話,示意她繼續看。
雲淺月眉梢挑了挑,收回視線,繼續看向下面。
夜天煜手拿著聖旨頓住,一動不敢動。
夜天傾不理會後背心插著的匕首,緩緩轉回身,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玉凝,須臾,他忽然扯開嘴角笑了笑,口中有鮮血溢位,他看著秦玉凝開口,“玉凝,別來無恙!”
秦玉凝看了夜天傾一眼,面色溫婉,卻目光清冷,“二皇子好大的膽子,竟敢謀逆!”
“數月不見,玉凝看來過得很好!”夜天傾咬著牙吐出一句話,口中的鮮血更多。
“託二皇子的福,過得還不錯!”秦玉凝冷聲道。
夜天傾笑了笑,因為後背的匕首插得極深,牽引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用手捂住小腹,走向秦玉凝,“玉凝,你告訴我,你這些日子在哪裡?”
“二皇子和四皇子謀逆,當是死罪,既然是將死之人,我勸你還是不必知道了。”秦玉凝冷冽地道。
“在七弟那裡?”夜天傾似乎沒聽到秦玉凝的話,繼續上前。
“二皇子最好止步!否則我手一抖,你的好弟弟就要命喪黃泉了。”秦玉凝見夜天傾向她走來,警告道。
“呵……那正好,我們一起去黃泉,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也有個伴。”夜天傾“呵”地一笑,氣血上湧,吐了一大口鮮血,但依然向秦玉凝走來。
“二哥,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現在跪地向父皇請罪,做妹妹的興許還能給你找個太醫,看看保下你的性命。”六公主此時上前,從腰間抽出一把劍,架在了夜天傾的脖子上,警告道:“否則,別怪做妹妹的不客氣了!”
夜天傾停住腳步,揚了揚眉,似乎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六公主一眼,笑道:“六妹妹如今真是出息了!居然也會拔劍了!”
“人總要長大,就像二哥居然都敢向天借了膽子謀逆,妹妹哪裡不能成長?”六公主用劍指著夜天傾,話落,對躺在床上的老皇帝道:“父皇,女兒和玉凝來晚了,讓您受苦了,您說如何處置他們?”
“你們來得好!”老皇帝伸手一拍床板,似乎也來了精神,對二人道:“將他們現在就給朕殺了!朕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孽子。”
“二哥,既然父皇不想再看見你,那就對不起了!”六公主聞言手腕猛地用力,手中握的劍毫不猶豫地划向夜天傾的脖頸。
雲淺月手指縮了縮,目光緊緊盯著六公主的劍。
容景輕輕握了握雲淺月的手,她偏頭看向他,他眸光靜靜,半絲要出手相助的神色也無。她閉了閉眼,對他點點頭,繼續看向下面。
“慢著!”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六公主手中的寶劍頃刻間頓住,緩緩回頭,只見夜天逸緩步走了進來。她看著夜天逸,喊了一聲,“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