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到你,和你一道回去!”少年搖頭,躲避秋葉的手,對玉子書道。
“聽話!”玉子書語氣不變,依然溫暖。
少年不再說話,乖乖地讓秋葉抱著施展輕功先一步離開了岸邊。
玉子書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愣在那裡的凌蓮和伊雪,對二人道:“兩位姑娘也落水溼了衣服,還是儘快回去換了吧!免得染了寒。”
凌蓮和伊雪立即驚醒,連忙垂下頭道謝,“多謝玉太子提醒!”
玉子書笑了笑,不再說話,轉回身繼續向前走去。只是在他回身的瞬間,看向容景帶著雲淺月離開的方向,他溫暖的眸光似乎多了一抹什麼,似雲,又似霧,從他眸光上進入,沉澱到眸底。
跟在他身後的人和抱著少年離開的年輕男子歲數相差無幾,他敏感地發現太子的氣息有些不對,跟著走了一段路後忍不住開口,“太子,您有心事兒?”
“心事?”玉子書的容色似乎被這兩個字恍惚了一下。
“屬下許久沒見到您出現這種神色了!”男子低聲道。
玉子書停住腳步,看著前方,暮色將他輕軟的錦袍踱上了一層昏暗,但他錦袍上用上等的針線刺繡的雲紋圖騰依然清晰地跳躍,他忽然一笑,有些淡淡的悵惘,“是啊,許久沒有心事兒了!”
少年偷看玉子書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容景離去的方向,試探地問,“那個女子就是雲王府的淺月小姐?”
“是吧!”玉子書神色依然有些恍惚。
“看來傳言果然屬實,榮王府的景世子和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傾心相愛。”男子又道。
玉子書沉默不語,因為他容色飄忽,連溫暖的眸光和整個人似乎也跟著飄忽起來。
“太子,您……”男子看著玉子書,似乎只要一陣風吹來,他就飄遠了一般。他想問什麼,但不知道如何問,他覺得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張了張口又閉上。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玉子書忽然喃喃出聲。
男子一怔,怔怔地看著玉子書。
玉子書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幾若不聞。夜晚清涼的風吹在他衣袂上,幾縷青絲順著額際被吹落,輕輕飛揚,他忽然輕輕嘆息一聲,收起飄忽的神色道:“走吧!”
男子跟著玉子書抬步向前走,走了兩步忍不住又低聲問道:“太子,您是否因為……雲王府的淺月小姐而……”
“言棠!”玉子書喊了一聲男子的名字。
男子心神一醒,連忙住了口。
玉子書繼續向前走去,一如來時一般,行止溫暖,氣息溫暖,但總歸是哪裡有些不同。
凌蓮和伊雪雖然被玉子書提醒,但一直垂著頭站在岸邊,直到他離開,二人才抬起頭,對看一眼,齊齊舒了口氣。
凌蓮道:“果然不愧是被大長老推崇的玉太子,他的氣場和景世子一樣。”
伊雪道:“是!景世子給人的感覺和玉太子給人的感覺相差不多,都是看著好親近,但實則是不易親近之人。”
二人話落,都齊齊唏噓了片刻,見這裡已經沒人,足尖輕點,追隨容景離開的方向離去。兩抹身影掩入夜色中。
從和玉子書碰面之後,容景一直抱著雲淺月向前走,沒說話,再沒看她,玉顏看不出情緒,眸光又是那般乍暖還寒的色澤,不知道想些什麼。
雲淺月依然埋在容景的懷裡,身子軟軟的,氣息輕輕淺淺的,手一直撫摸著他胸前錦袍細細的雲紋,眸子閉著,長長的睫毛被偶爾的清風拂過微微顫動,她臉上神色輕輕淺淺。
這一路上不太長,但也不太短,很是寂靜,只聽得淺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