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靜默片刻,轉身走到桌前坐下。青影拿進來密函,他提筆批閱。
半個時辰後,雲淺月從暗室走出來,坐在容景身邊,見到是墨閣的密函,堆在桌子上厚厚的一堆,她皺了皺眉,“白日在宮裡對著一堆奏摺,回來還要對著。”
容景笑了一下,溫聲道:“有些東西是保護的屏障,若我手中沒有能抗衡攝政王的資本,如今你怕是就坐在榮華宮看他批閱奏摺了。”
雲淺月撇撇嘴,沒說話。
青裳端來飯菜,容景放下密函,將雲淺月抱進懷裡。
這一夜,雲淺月睡得極不安穩,醒來數次,每次都是趙可菡死前說的話和她含笑閉眼的模樣。容景都會及時地伸手拍拍她,將她的身子摟緊,不用說話,雲淺月便感覺踏實下來。
第二日天明,容景起床,看著雲淺月。
“我還與你去議事殿,三日後趙可菡下葬我再去。”雲淺月也醒來,對容景道。
容景點點頭,二人梳洗妥當,出了房門。
昨日天氣晴好,今日天空便飄著細碎的小雪,星星點點,雪大約是才下起來,地面上落上了一層細密的白霜。
容景拉著雲淺月,將她的手穩穩地握在手中。
雲淺月側後容景半步,微低著頭,一夜過去,她已經接接受了趙可菡死了的事實,不那麼難受了,但是不知道夜天煜若是知道趙可菡死去的訊息時,會如何,她輕聲對容景道:“刑部天牢有你的人吧?不要讓夜天煜知道。”
“刑部大牢看守夜天煜的人都是攝政王的人。不過你放心,他不會將趙可菡已死的訊息告訴夜天煜的。”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點點頭,放心下來。
出了紫竹林,依然見到沈昭在頂著雪讀書。見二人走出來,他已經不像幾日前一般驚異迷惑,平靜尊崇地對二人見禮,之後看著二人走遠。
出了榮王府,馬車駛向皇宮。
雖然天下飄雪,但清晨的街道不受影響,來來往往已經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偶爾雲淺月的名字傳入車中。大抵說的是昨日怒闖金殿怒毀金椅之事。
雲淺月想著昨日一日夜,大約她的事情又轟動天下了。
一路來到皇宮,容景將雲淺月送入議事殿,便去早朝了。議事殿當值的小太監們似乎怕觸雲淺月黴腳,從她進了西暖閣後,便半絲氣息也不聞了。
雲淺月躺在西暖閣的軟榻上,閉上眼睛繼續補眠。
一個時辰後,夜天逸、容景等人回到議事殿,容景見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便拿過一床薄被蓋在她身上,溫聲道:“昨夜你沒睡好,睡吧!”
雲淺月點點頭,只要他在身邊,她就能安心。
上午半日,容景的西暖閣都極為安靜,除了夜輕染來了一次,見雲淺月睡熟了又走了出去,幾乎無人前來打擾。大約是基於昨日雲淺月闖金殿時的冷厲之氣,震懾住了群臣,如今有些人想來還心有餘悸。自古以來,被條文規矩束縛被禮教言說的大不敬其罪當誅的事情被雲淺月做了不知道多少,雖然已經習慣,但這怒毀金椅,還是千古以來第一例。
容景也樂於清淨,站在床前擺弄窗臺上的那盆玉蘭。
下午的時候,眾臣都坐不住了,於是有人打頭前來西暖閣奏秉,事情紛至舀來。
雲淺月整整睡了一日,無論是上午的清淨,還是下午的喧鬧,她都沒醒來。這樣的後果就是晚上再次失眠,她盯著棚頂,怎麼也無睡意,卻又不忍打擾勞累了一日的容景,折磨到深夜,才睡去。
第二日,雪大起來,議事殿擺放了十幾個火爐,西暖閣更是溫暖如春。
雲淺月受了教訓,再不敢白日睡覺了,於是坐在一旁看書,看了一會兒書後便放下書,坐在了容景身邊,看著他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