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寫著著著實實的的,她忽然自嘲地一笑,“你不必看著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正如你所說,我乾了多少人?怎麼能一死了之?連死的權利,其實都是沒有的”
容楓還是不放心,她剛剛的話的確是嚇到了他,搖頭,柔聲道:“德親王府的人太多,也不需要我什麼,我左右無事,就在這裡守著你,誰也沒有你重要”
雲淺月心下一暖,不再爭執,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容楓看著她,白皙如瓷的臉龐,肌骨纖細,不盈一握看著她,明明柔軟如水,卻是骨子裡比男子都有著不服輸的剛硬這樣的女子,多少人願意傾盡所有,捧在手心裡寵著,可是上天不厚待她,她的苦和血都堆積在了心底,日積月累,幾乎將她壓垮
曾經,她千里送他去玉雪山,一路上不停地告訴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如今,讓她口中能說出死字,她該是已經到了怎樣難以支撐的地步?他不敢想象
雲淺月不多時,真睡著了,浮浮沉沉中,她似乎看到了那個人,他背對著她,孤傲高遠的涅,背後是一條深深的溝壑,有數千丈那麼深,她想走近,奈何跨不過溝壑,她在溝壑邊轉圈圈,用力地大喊他,他也不回頭,彷彿聽不見,她心中急得五內俱焚,不小心,腳一滑,栽了下去
“月兒,醒醒!醒醒!”有人在用力地推她
雲淺月摔在半空中,驚醒,睜開眼睛
容楓一臉惶恐疲憊地看著她,見她醒來,他鬆了一口氣,啞聲道:“總算是醒了”
雲淺月恍惚了片刻,才看清是容楓,她移開視線,看向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水溼透,連被褥都溼了,像是被水打過似的,她動了動手臂,渾身痠痛,覺得頭也漲得厲害,嗓子發疼,乾澀澀的,像是被灌了燒熱的油灼傷了一般她定了會兒神,開口,“我是怎麼了?”
聲音啞澀至極,不仔細幾乎自己都聽不清
容楓看著她,心疼溢滿眼眶,同樣啞澀地道:“你夜裡忽然發起了熱,一直喊著容景的名字,我怎麼叫你,也叫不醒……”
雲淺月忽然沉默下來
容楓看著她,他從昨日晚上到至今一直在她身邊守著,沒離開,親眼看著她突然發熱,來得快而急,脈象診斷不出異常,偏偏她高熱不退,他喊了半夜,用盡辦法,才將她喊醒一個人的心執著到何種地步?才讓她沉淪不願醒來?
“什麼時辰了?”雲淺月過了許久,才輕聲開口
“快第二日午時了”容楓道
雲淺月點點頭,問道:“德親王府什麼樣了?夜輕染如何了?”
“皇上留在了德親王府守靈,滿朝文武也都在德親王府守靈,今日沒早朝,夜小郡主今早據說回到了京城”容楓道
“什麼時辰為德親王德親王妃發喪?”雲淺月又問
“三日後如今天暖了,棺木不能長時間汪”容楓道
雲淺月不再詢問,又閉上眼睛
容楓看著她,輕聲道:“是不是渾身是汗很難受?我喊人進來幫你沐鑰”
雲淺月點點頭
容楓站起身,對外面喊了一聲,綠枝帶著人走了進來扶起雲淺月,向屏風後走去容楓見她進了屏風,走到桌前寫了一張藥方,出了殿門,交給一名內侍,吩咐了一句,他站在殿門口,不再進入
陽光打在他身上,顯而易見的疲憊
半個時辰後,雲淺月沐浴出來,身上稍微輕鬆了些,來到門口,看著容楓疲憊的神色,她忽然覺得,她做什麼似乎都是錯,從來沒有對的時候,哪怕是軟弱,哪怕是自己生鉑哪怕是自暴自棄,哪怕是冷血無情,都會乾到人,她連為自己活著的資格,似乎都是沒有
偏偏沒有人逼她,她就已經連選擇自主的權利都沒有
這種無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