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眨眨眼睛,“難道就這麼……分房?”
“又能如何?慢慢來吧!結是慢慢織的,就慢慢解吧!”容景揉揉額頭。
墨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須臾,試探地道:“公子,要不……你再大病一場?”
容景輕叱了一聲,“馬坡嶺她反戈被我奪回來的訊息不出明日就能傳回天聖,傳遍天下,你認為我還能再折騰自己?讓本就虛弱到大病一場無能無力?你以為夜輕染真的會善罷甘休?”
墨菊聞言點點頭,“也是!夜輕染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總歸是夜輕染,夜氏的暗龍,若非一直對她……”容景話音到這裡頓住,語氣低沉地道:“這回他該是徹底死心了。”
墨菊嘻嘻一笑,“公子,他將能耐都用出來了,連個女人都奪不過,如今也沒見多大本事,你對付他,手到擒來嘛!”
容景睜開眼睛,對墨菊道:“你真該去關暗室了。”
墨菊立即收了嬉笑,噤了聲,苦著臉看著容景,那眼神是在說我好心來給公子排憂解難,別人都不敢來出主意,就他來了,怎麼能得到這種對待,下次他還敢來嗎?況且他從小就待在公子身邊,自然不遺餘力地讚揚公子貶低對手……
容景瞥了他一眼,到也沒打算真關他進暗室,看向西暖閣,眸光清幽地道:“我最大的優勢,不過是仗著她對我之心罷了,這沒有什麼可拿來比較和炫耀的。”話落,他收回視線,靜靜地道:“就這樣吧!如今她近在眼前,想了我能看到她,總比見不到要好。”
墨菊翻了個白眼,悄聲道:“公子,主母身上可還有生生不離呢,您別忘了,都這等時候了,得抓緊機會在一起,可別浪費時間。”
容景本來要去夠茶盞的手一頓。
“屬下可提醒公子了啊,您可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人都回來了,再軟化軟化嘛,別的女人您下不去手,主母可是您的女人,多欺負幾次有什麼關係?嗯,就這樣,屬下先下去了。”墨菊見容景臉色變幻,被他說動了,覺得十二星魂商量了一下午得出的辦法算是沒白商量,他完成了任務,丟下一句話,溜了出去。他可不能讓主母知道他給公子出主意,遭了記恨,等人家好的時候,事情敗露,受苦的還是他。墨嵐等那些人,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讓他出頭。他這個十二星魂之首坐得也實在和老媽子差不多。
屋中靜了下來。
容景靜靜地坐著,許久,見西暖閣的燈熄了,他忽然站起身,走出了房門。
院中,凌蓮和伊雪剛從西暖閣出來,關上房門,回身就見到容景站在東暖閣的門口看著西暖閣的方向,夜色下,月牙白錦袍泛著清華月光,她們齊齊一愣,對看一眼,又齊齊向西暖閣屋內看了一眼,須臾,隔著距離對他一禮,如墨菊一般,似乎傳遞了某種資訊,之後又悄悄對他吐了吐舌頭,退了下去。
容景心中微微凝聚的鬱氣揮散了些,收回視線,揉揉額頭,不由失笑。
果然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容景在門口站了片刻,放下手,步履不緩不慢地走向西暖閣。不多時,來到西暖閣門口,他伸手去推房門,房門不動,顯然是從裡面插著,他不緊不慢地拔掉頭上的白玉簪,在門縫處輕輕一勾一拉,裡面的門栓應聲而落,發出響聲,他伸手推開了房門。
入眼處,隔著珠簾,人在帷幔內躺著,顯然已經睡下。
容景站在門口看了片刻,掩上門,抬步走了進來。不多時,來到床前,自然地脫了外袍,挑開簾帳,見雲淺月身子朝裡側躺著,偌大的床榻,她裡外兩側都留出一大片空間,他掀開她的被子,貼著她躺了下來。
雲淺月彷彿無知無覺,呼吸均勻地睡著。
容景想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