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這才看著曾毅,臉上稍稍露出點笑意。
曾毅微微頷首,道:“辛苦倒是不辛苦,無非是多跑一趟罷了,但我希望勞倫女士以後不要再跟醫生開這種玩笑了。政治上的事情可急可緩,但治病卻從來都是如同救火,大夫們在這裡多耽擱一分鐘,就可能有其他的病人,為此付出無法挽回的代價。”
這句話,說得勞倫的臉都變了色,她想反駁兩句,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最後只能悶不作聲。政客們整天嘴上談著人權、平等,但到了關鍵時刻,卻置他人死活於不顧,甚至對待醫生都做不到坦誠,曾毅的這句話,多少是有些諷刺勞倫的意思,勞倫心裡很明白。
戴維此時打著哈哈,道:“曾先生,你看這個病該怎麼治,都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不忙”曾毅擺了擺手,道:“我先摸脈,麻煩戴維先生去通知一下我師兄”
“好,我馬上就去”戴維點了點頭,就朝門外走去,勞倫住在南江省人民醫院,不管接受什麼治療,都需要邵海波來協調。
不一會,邵海波過來了,看起來有些焦急,今天拿到勞倫的完整病歷後,他就跟醫院的專家重新做了一次會診過,情況出乎意料地嚴重,大家的意見高度一致,都認為勞倫的眼下除了接受截肢外,並沒有什麼好辦法了。而截肢之後復愈的機率,都不到一成,因為勞倫的迴圈狀態太差了。
截肢基本是對病人求生**的一種安慰,但最後很可能收穫的,卻是一種失望。
曾毅昨天不是拒絕了嗎,怎麼今天又過來了,邵海波進來的時候臉色嚴肅,準備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曾毅。
“師兄,你來得正好”曾毅此時也診完了脈,站起來說到。
邵海波皺著眉,道:“勞倫女士的病歷你看了吧,怎麼樣,複診有什麼新發現?”邵海波把病歷兩個咬得極重。…;
“看過了”曾毅點點頭,“我打算試上一試”
邵海波就急了,道:“人命關天,不能兒戲,如果沒有很大的把握,我看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
戴維沒想到邵海波是來幫倒忙的,就解釋道:“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壞到必須馬上截肢的地步,所以無論如何,都請先想辦法試上一試,哪怕最後仍然是這個截肢的結果。”
邵海波心道你小子平時跟曾毅關係也不錯,怎麼能這樣坑曾毅呢這豈是說試就能試的,本來病情清楚明白,就是要截肢,這是共識,但曾毅這一插手,就變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瞭,最後腿壞了,誰能證明不是你給治壞的?
“就算採用其它的治療方案,那得有一定的把握才行進行,我們要對病人負責,哪能瞎試亂試”邵海波說到。
戴維就看著曾毅,眼中帶著一絲希望,不管邵海波如何說,他對曾毅是充滿了信心的。
曾毅想了想,道:“沒關係,先看看效果吧,如果有效的話,就接著治療,如果無效,就只能是另請高明瞭”
邵海波看了一眼曾毅,他覺得曾毅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算勞倫的病歷已經公開了,那也不能掉以輕心。以前省人院就發生過一件事,省裡某位領導的老父親突然發病,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是迴天無力了,醫院領導心知肚明,集體商議之後,決定採取標準的急救措施,這屬於是一種“人道”性質的救治,主要是讓患者家屬可以心中無愧,覺得對自己的老父親盡到全力了。
結果有一位大夫,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跑去告訴那位領導,說是還有別的辦法,或許能救活,這個時候,任何希望對病人家屬來說都是救命的稻草,在那位領導的要求下,醫院給患者開了胸,又大大折騰了一番,最後依舊沒能救活。
事後不久,這位大夫牽扯進另外一起小小的醫療糾紛中,卻不但被撤了職,而且還被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