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現在腦袋亂糟糟的，沒搞清楚張曳所說的清理記憶體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她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提取眼球裡面的能量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問題是，我無法駕馭這股龐大的力量，不到五分鐘我就會被這股能量撐爆的。”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把這股力量引入到其他東西上面。”張曳回答道。

“其他東西？我不覺得有什麼能夠扛得住這些能量，若是你能找來托爾，或許我可以試一試。”阿加莎皺著眉頭，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開口道。

“沒必要，而且這世界上已經沒有‘眾神’了，想要搞定這個就只能靠我們自己。”張曳轉過身，認真的說道。“所以，轉到我身上吧。”

阿加莎默默的盯著張曳的鳥嘴面具，她已經忘記自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經歷過多少次震驚了，在接觸過那麼多黑巫師之後，阿加莎可以保證，哪怕是被墨菲斯托汙染最嚴重的教徒也不會瘋成這樣。

親手接觸這股能量，這和找死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阿加莎很想撬開張曳的腦袋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你，不是在開玩笑，對嗎？”阿加莎眉頭緊鎖。

“當然不是，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在做沒有準備的事情，既然我做好了打算，那就代表著我有充足的把握。”

觀察者之眼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對於一般人來說，它更像是一個攜帶著巨大財富的寶藏，只不過這些寶藏當中蘊含著數不清的炸彈以及詛咒，想要完美的駕馭它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對張曳來說也的確如此，如果真的強行融合觀察者之眼，那麼就算張曳勉強能夠扛得住裡面無數歲月的歷史，他的身上也絕對會被打上‘觀察者’的烙印，並終身成為觀察者的一員。

這是一種詭譎的宿命詛咒，而且詛咒的來源是宇宙創世之初的神明之一，這種限制不言而喻。

所以，張曳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將自己的一切交出去，他現在只想要把這個眼球格式化，然後再將其改造成自己的形狀。

提取宇宙的禁忌與歷史並不容易，觀察者在無法計算的歲月之中看到了無數事物的發展與湮滅，其中不僅有生命的起源，更多的還有一些不應該被記錄的隱秘。

這其中蘊含的力量，常人光是看一眼都可能會陷入癲狂，就算是張曳，也難保自己不會被那些東西所影響。

但好在，面對這種時間上的問題，時間控制器與時間小姐能發揮不少作用。

要知道，時間控制器就是專門為了記錄時間線而創造出來的，此時此刻它裡面甚至儲存了廢墟宇宙從誕生到毀滅的所有記錄，所以同步一下觀察者之眼也不算什麼難事。

張曳抬起手，操控著巨大的眼珠子緩緩落下，最後懸停在阿加莎面前的桌子上面五公分左右，然後他平淡的開口道。

“時間不等人，我們開始吧。”

張曳的語氣很自信，但是在阿加莎的眼裡，他更像是比多瑪姆信徒還要瘋狂的邪教徒，不過看張曳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阿加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希望你真的做好了準備。”

話音落下，阿加莎緩緩地探出了雙手。

紫色的光芒從她蒼老的雙手上綻放出來，同時，阿加莎閉上了雙眼，口中開始唸誦著讓人無法理解的咒語。

張曳沒有出聲打擾，他只是在靜靜的觀察著阿加莎，關於心靈感應與精法的使用方式有很多途徑，張曳目前對這方面是很欠缺的，如果能從阿加莎這偷師一些技巧，倒也算是個好事。

隨著紫色光芒大盛，觀察者的眼球也有了反應，這籃球大小的眼珠子逐漸散發出幽藍色的能量，這些東西化作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