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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淚不停地落下。“我回來晚了嗎,非?”
“你永遠是小錯的母親。”只是再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了,因為那位置他早為藍心眩保留下來了。
“參加借物賽跑的來賓請到司令臺前集合。”廣播再度響起。
尹錯跑了回來。“爸爸換你——賽了。”既是親子同樂的運動會,家長們當然也得投入。
“看我的吧!”尹非挽起袖子,參加比賽去也。
“爸爸加油。”尹錯興奮地跳上跳下。
半晌後,尹非又跑了回來,搜尋的眼光左右張望著。
“爸爸,你要借的是什麼?”尹錯問道。
尹非展開手中的紙條給他看,巴掌大的白紙上寫著“媽媽”二字。
安娜心頭一動,對他伸出了手。“非,我……”
想不到尹非卻突然大吼一聲:“不準走。”他跑過了安娜身邊、直直地跑向準備二度蹺頭的藍心眩。
淚再也止不住溼了安娜前襟。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她回來得太晚,丈夫、兒子再也不屬於她了。她該認命地離去才是,畢竟那決定是她做的——拋下丈夫、兒子,努力成為一名畫家。
捨得、捨得,有舍才會有得;所以她終於變成一個名畫家了,但也失去了家人。後悔嗎?並不,畫畫是她一生最真摯的執著,只是心好痛。
邊走、邊流淚,濃濃的不捨幾乎撕碎她的心。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停在那裡,尹老夫人搖下車窗看著她。“失敗了?”
安娜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我愛他們,我真的愛他們。”她只是更愛她的夢罷了。
“命運是改變不了的,走吧!”尹老夫人開啟車門讓她進來。她這麼大年紀了,看過許多事,也吃過不少苦,知道人生有重重的考驗,並非外人可以插手。所以,她只是目睹子孫們的恩怨情仇,並不想去幹涉,頂多在年輕人們鑽進牛角尖裡時,提撥一下,教他們知道拿得起、放得下,人生才會寬闊。
安娜猶自依依不捨地往回望。
“當舍就舍,人總是得往前走的。”當安娜坐進車裡後,尹夫人立刻下令開車。煙塵捲起時,有一段情結束、另一段情展開了;很多事情並沒有對或錯,差別只在於誠實地面對自己,做下永不後悔的決定。
比如此時,尹非就正面對他人生中最大的選擇——他跑向藍心眩,二話不說抱起她往前跑。
“你幹什麼?”她嬌顏乍紅乍白地在他懷中掙扎著。“快放我下來,丟臉死了!”
“別動。”他抱緊她,同時勉強地將捏在掌中的紙條偷渡給她。
“媽媽!”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參加了借徹賽跑,而這是我抽到的指令。”
“他們要你借一個‘媽媽’?”哪個白痴設的題目?
“對,既然我是小錯的爸爸,他們要我借一個‘媽媽’,除了你,我還能找誰 ?”
“安娜小姐啊!”她才是尹錯的親生母親耶!而她……甚至尚未跟他結婚呢!
“我跟安娜根本沒結過婚,以前沒有,未來也不可能;對一個‘爸爸’而言,她怎能算是‘媽媽’?”
“那我們也沒結婚啊!”
“所以你得立刻答應嫁給我啊!”他儘管跑得滿頭大汗,那一臉陰邪的笑還是沒有減少半分。
“什麼?”她耳邊風聲呼呼地叫,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我說嫁給我!”他高喊,而終點線就在眼前。“快點頭,不然我們就拿不到金牌了。”
她瞠目結舌。“你居然在這種時候跟我求婚?”真教人不敢相信!更甚且他求婚的理由是,他們若不結婚,這場借物賽跑他們就輸定了?簡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