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一皺眉頭。
好不容易聽見他主動的提起我母親,但一轉頭,他又開始打太極,這種感覺讓我越發的無力起來。
不過,我不想再錯失機會,畢竟,關於母親的事,知道的人越來越少,就算有一些人知道,但隨著歲月流逝,他們也會漸漸的忘記,更有可能——這些知道母親的人,知道她曾經做過什麼的人,都會慢慢隨著歲月而逝去。
我問道:“老師見到母親的時候,就是她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吧?”
他平靜的點點頭。
“那個時候,老師在哪裡?西山書院嗎?”
“是的。”
“在教書啊?”
“那個時候,查比興都還沒有進書院,但書院學生卻很多,比現在還多,幸虧有振衣一直在幫我打理。”
“哦……”
他說起的,也就是如今西山書院排行第一和第三的那兩個學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其實我當初遊歷西山的時候都太小了,對於書院裡的學生也沒什麼記憶,只有在前些日子跟蕭‘玉’聲和蕭無聲打了一點‘交’道,他說,我也不懂。
於是,我回到了自己的話題上:“是我爹下帖子請老師去觀禮的吧?”
他點頭:“自然是。”
“那,老師又是何時跟母親熟識起來的呢?”
聽見我這麼問,他微微一震,我平靜的笑道:“老師跟我爹是故‘交’,但之後經常去西山書院的卻是我娘,幫著老師辦博學大會的又是我娘,後來,我娘被趕出顏家,住在西山腳下,也是老師一直讓學生送東西來,這其,似乎跟我爹就沒什麼關係了。”
聽我這麼一說,他像是恍然醒悟過來一般:“還真是。”
“……”
這麼說著,自己都笑了:“的確,你娘很喜歡到書院來,因為她知道,我藏了許多古籍。”
我一愣:“這些書?”
“對,”他點點頭:“她好像很關心這些東西,原經歷了連番大戰,許多化已經消失殆盡,很多人為了避禍而逃到西川,他們帶來的這些古籍,有的流落在民間,有的,書院會特地去收集。夫人給書院前後撥了不下數萬銀錢,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問道:“為什麼母親會關心這件事呢?”
傅八岱淡淡一笑:“倉廩實而知禮節。尋常百姓若衣食富足,或許會關心自家的藏書,但絕對不會關心到化的沒落,你的母親能想到這一點,你說為什麼?”
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
我說道:“老師的意思是,母親,並不是尋常的百姓?”
他微笑著:“她是西川顏夫人,又怎麼會是尋常百姓?”
……
不,不對,這件事跟西川顏夫人這個身份沒有關係。
就連薛芊,如今也是西川的顏夫人,也是權傾一方的人物,甚至,在她出嫁之前也不是尋常百姓的‘女’兒,但她也沒有想過這件事。
想到這裡,我索‘性’跪坐在他的身側,平靜而鄭重的說道:“老師,幾年前我回了一次西川,見到了過去的很多故人。”
他點點頭,並不驚訝,顯然也已經知道了。
我接著說道:“我也拿到了,當年母親留給我的一些東西。”
“哦?她留了什麼給你啊?”
“……”我想了想,隱去那張“地圖”不說,道:“她留下了一塊‘玉’牌。”
“……”
“免罪‘玉’牌。”
“……”
“和當初在拒馬河谷,南宮離珠險些被申家的人屠殺時,拿出的那塊免罪金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母親留給我的那一塊,是‘玉’牌。”
藏書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