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安。」
過了會兒,林驚棠聽見綿長均勻的呼吸,才緩緩挪了過去。她今天睡了很久,完全沒有睡意。
她探出半邊身體,借著窗簾透出的點點光亮,描摹他的輪廓。他長得實在好看,輪廓分明,鼻樑高挺,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之前她還專門剪過一個眼神戲的影片,不管什麼樣的情緒在他眼底都變得十分打動人。
林驚棠託著下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他唇上點了兩下,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愉快的笑意:「你把我初吻搶走了哎。」
沒有聲音回應。
林驚棠大著膽子挪開被子,撐在他身體上方,盯著緊閉的嘴唇,心裡起了壞想法。
要趁他不注意,偷偷親回來!
她的手撐在江行硯頭的側邊,小幅度的往下移。觸碰到炙熱的吐息,她有些慫的後退,停滯了半分鐘手臂開始發麻,她再次鼓起勇氣靠近。
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江行硯皺起眉翻了個身。
警鈴響起,林驚棠慌得手臂沒使上力,直接砸了下去。
黑暗裡傳來一聲悶哼。
感受著身體上的重量,江行硯皺著眉:「糖糖?」
林驚棠痛得說不出話,剛剛那下她鼻子撞得不輕。
她的聲音不對,江行硯起身將人撈進懷裡並開啟了旁邊的燈。
小姑娘捂著鼻子,埋在他脖頸處,有些艱難地說:「我鼻子要斷了。」
他拿開擋在臉前的手,簡單檢查後無奈地揉她的頭,低沉的嗓音睡意明顯:「放心,鼻子還好好的。」
酸澀的痛感還沒完全緩過來,林驚棠摸了下鼻樑,確定沒事才鬆了口氣。
然而還沒等她完全放下心,頭頂響起倦懶的聲音。
「你剛剛在做什麼?」
她瞬間像被雷劈了一樣,捂著鼻子往自己被窩鑽。江行硯哪能讓她輕易如願,一把將人撈了回來,桎梏在懷裡。
林驚棠企圖故技重施,耍無賴矇混過關:「我好痛好睏好難受,我要睡覺。」
但江行硯也不是那麼好對付了,他眯了下眼睛,再次問道:「你在做什麼壞事?」
見這招不管用,她索性閉上眼睛裝死。
「信不信我嚴刑逼供。」輕淡的語氣,卻莫名聽出點危險的味道。
林驚棠睜開一隻眼睛,試探地問:「什麼嚴刑?」
江行硯翻身,位置調轉。隔著被子撐在她上方。目光居高臨下,眼神透著冷,指尖摩挲她的唇瓣:「比如,吻到你說為止。」
林驚棠:「……」
「說不說?」
她試圖提醒:「我們現在還沒有在一起哦。」
江行硯輕笑一聲,勾起一縷她的頭髮:「你邀請我陪你睡覺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們沒在一起。」
林驚棠:「……」
小無賴遇到對手了,害怕被人收拾,她只好在行刑前將自己的歹意供了出來。
「其實……」
「嗯?」
「我其實是想,偷吻你來著。」
她說得越來越小聲,最後幾個字幾乎要聽不見,但江行硯聽到了,或者說從她的口型看到了。
他怔怔看著身下的女孩:「偷吻?」
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再次重複了一遍。
林驚棠皺起眉,覺得他在故意搞自己。
「是啊是啊,我就是想親回來怎麼了吧。你要是想罵我就罵吧,我雖然是個沒給你名分的小流氓,但我就是想親你。」
小無賴進化成小流氓,因受制於人,自暴自棄地將自己的企圖供了個徹底。
江行硯盯著她,眼眸暗了暗,緩慢起身將她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