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她們哭什麼……難道是在哭我……難道我已經死了?”想開口勸慰:“瀟璇,別哭,別哭,我還沒死!”話到嘴邊,只覺喉嚨裡一陣火燒,也不知說出去沒有。
他正自著急,瀟璇忽然伸手來撥自己眼皮。眼前豁然開朗,瀟璇、瀟娟和梅釵正守在床邊。心裡卻有些發麻:“難道我虛弱至此,連眼皮都沒睜開?”眼見瀟月伸手在眼前晃動,光影變化,眼珠也不由轉動。
瀟璇喜極而泣:“快,快端參茶來!”
容輝聽得真真切切,又安慰她:“我沒事!”雖然沙啞,終於說出了口。
瀟璇又吩咐瀟娟:“在拿兩床被子來。”說著扶起容輝,讓他靠著。瀟月端來參茶,瀟璇親自喂他。容輝小口輕啜,甜絲絲的,直流到心裡。
他喝完茶後,恢復了些許力氣,又問瀟璇:“我這一覺睡了多久!”語聲漸大,仍是有氣無力。
“一覺?”瀟娟搶著回答:“你那一倒下去,可嚇壞了我。今天十一月初一,整整四天!”
瀟璇向旁使了個眼色,正色詢問:“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容輝沒感覺餓,於是搖了搖頭。
三人臉色乍白,瀟璇眼角泛光,淚珠直往下滾。容輝心知不妙,忙問:“怎麼了?”
瀟娟如實相告:“先鋒旗的人都不覺得餓,四天來吃什麼吐什麼,只能靠喝加了薄荷、冰糖的參茶續命。老人們說,這是撐死鬼附身,累死了也不會餓……”
話沒說完,瀟璇的雙目已刀鋒般橫掃過去,沉聲叱罵:“你胡說八道什麼?”又安慰容輝:“放心,沒事的。我已經讓蓉釵去接爹孃來,他們醫術高明,一定沒事的。”
容輝點頭贊同:“我們應該是被邪風侵體,阻了陽氣生髮。你問過張老沒有,他怎麼說?”
瀟璇見事有轉機,細想片刻後才開口:“張大夫雖然束手無策,但開了健脾胃的方子。大夥照方吃藥,仍不見好,要不要看看方子?”
容輝搖頭婉拒:“連師傅都說不出所以然,我就更不行了。‘白芷’引‘陽明胃經’,你用它煮一頓溫補的藥膳來試試。”
“藥膳吃不死人,不如一試!”瀟璇也覺可行,忙吩咐梅釵:“快讓廚房做去!”梅釵見事有轉機,忽然喜笑顏開,欣然去辦。
容輝看著瀟璇微笑:“這幾天很忙吧!”
“我說幾件喜事給你聽!”瀟璇如數家珍:“你要鑄劍為犁,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五千多斤精鐵,至少能鑄兩百口大犁。到時候我們把這百里內的地都圈成田莊,誰來種田,就送他一把。那二十五箱財寶,是按五千兩黃金,和兩萬兩白銀入的帳。其它珠寶玉石多是冥器,品相不一,不好估量,我都封進了庫房。我那邊把熊應天一夥逮了個正著,他兒子昨天剛提來十萬兩現銀把人贖走,胡世榮家裡跟著運來十萬兩現銀贖人,我們還白得了二十輛馬車。另有三千匹戰馬,我已在西北面劃出馬場,安排了管事養馬。還有兩門神機大炮,正一左一右架在谷口平臺上!還有那些小幫會也歸附了我們,堂主們正吵著重新劃分地盤呢!”
容輝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打量屋中陳設。一丈方廳中,金磚鋪地,烏光鋥亮。水羅承塵,暈霞流轉。床前三面都是衣櫃,中間是一面落地銅鏡。床頭擺著一方矮几,几上放著一盞紗燈,和一套青瓷茶具。
他見連個門都沒有,不由輕疑:“這是哪裡?”
瀟娟忍俊不禁:“這可是我們山上的正房!”
“正房……”容輝一怔:“無量閣?”
瀟璇微微頷首:“馬長老會做人,見我得勝歸來,就主動派人收拾出‘無量閣’,讓你養傷。又收拾出‘無塵居’,給我過‘小日子’。這邊和那邊都設了‘司房’……”說著一指瀟娟:“她是我的司房管事,我也給你安排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