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我一開始就是女人,你會愛我嗎?”
江森挑了下眉,看著他,認真地說:“William,我不接受你不是因為你是男人,而是我已分不出更多的感情給別人了,不論性別。如果在遇見她之前可以遇見你……或許,我會愛你。”
對過去進行的假設,是世界上最無聊的東西,僅能欺騙欺騙自己,安慰安慰別人。
“只有她?”
“只有她。”
William低下頭,哽咽地說了句:“傻子。”
江森笑起來,“你跟我一樣。”
他半夜跑來撿貝殼,William半夜任他扭在沙地上打……到底誰比誰更傻?
愛情裡沒有對錯,只有願意,或不願意。
小如第二天醒來,拉開窗簾,一抬頭就看到窗欞上掛了個東西,一個貝殼串成的風鈴!
她足足驚了好幾秒,才輕輕碰了下那個風鈴,幾片貝殼相撞,發出了輕微悅耳的聲響。
她昨天說要風鈴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難道這是江森連夜做的?
小如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莫名有些疼。
風鈴的骨架大約是用硬鐵絲繞的,繞成了螺旋的形狀,然後細細地包上了紙,再在鐵絲上用漂亮的金線串了貝殼掛上。
那些貝殼的顏色和紋路搭配得很協調,小的跟硬幣差不多,大的有小如的巴掌那麼大,非常漂亮!
小如細細打量,發現貝殼後面刻了字,不知道是哪國的文,扭成一團,看不大懂。翻過每一個貝殼,背後竟都刻上了字,對比了一下,是同樣的文字。
這個,也是江森刻上去的?
小如眼神向外掃了一眼,忽然大叫起來,推開窗戶望出去,綠地上,路面上,遠處的房頂上,汽車上,滿目皆是雪白,在陽光下招搖閃亮!
昨夜竟然下雪了!
小如興奮了一會,又搖了下那個風鈴,風鈴低低地發出了碰撞的聲音,像在說著一種她所不懂的語言。
小如開始琢磨,這個風鈴打哪兒來的。
第一眼看到確實以為江森連夜去撿了貝殼做的,可是見到這樣的雪,她便想不能吧,江森不至於冒著大風雪去撿海邊撿貝殼呀……
嗯,不會的,他沒那麼傻。
她穿了件居家服跑到客廳,江森剛煮好了砂鍋粥。
小如跪在椅子上,半個身體趴在桌上,問他:“喂,我房裡的風鈴是你掛上去的?”
“嗯。”江森拿了碗給她乘粥,然後想到了什麼問題,又補充了一句,“你房門沒鎖,我就進去了……呃,下次,記得晚上睡覺要鎖門。”
“噢。”小如應了聲,盯著他的後腦勺,接著問,“那……貝殼是你昨天晚上撿的麼?咦,等等,你的臉怎麼了?”
江森把粥放餐桌上,下意識摸了下腫起來的半邊臉,才說:“哦,這個,昨天晚上出去,碰到點事情,跟人打了一架……所以沒去海邊,貝殼是以前撿的……我們夏天不是撿了很多貝殼回來麼?”
小如吁了口氣,端正坐下,吃他煮的皮蛋瘦肉粥——儘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松那麼一口氣。
大約是不想欠他吧,昨晚一衝動說出了那樣的話……不過想想也是,森妹從來不是那麼傻的人,怎麼可能冒著風雪去海灘只為了給她撿貝殼……
“對了,貝殼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小如又問。
那上面的字完全不像拉丁字母,也不是日語和韓語,一時間她也分辨不出來是哪國的文字。
江森轉身去冰箱裡拿牛奶,自從她起床到客廳裡來後,他就沒敢正眼看她。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祝福和好運,像吉祥如意這樣的。”江森給她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