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尋思,又覺得進府不好了,就像她說的,上頭幾層領導,她一個小小妾侍,真的進去了,就跟滴水入海一樣,哪裡還能顯得出來?
不說每日請安問好,就說把她放在方寸之地,舉動不能出錯,也實在是讓人受苦了。
若是府裡的下人看人下菜碟,她的出身肯定又是最低的那個,必然要吃不少說不出的苦頭來,一個“學規矩”就能把她壓得悄無聲息,被老爺遺忘了。
白靈兒想到這些,眉眼間愈發有些愁緒,她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便是心有城府,卻又哪裡能夠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自在?
白盡看出來一些,卻也無力安慰,他年齡小,說什麼都顯得錯,還不如多學點兒知識,若是真的能夠考出來個功名,不說立刻能夠跟便宜姐夫相較量了,起碼也有了些護住白靈兒的能力。
說到這考學一事,還是要借便宜姐夫的力,不然學子都是要去原籍科考的,地方上弄虛作假蔚然成風,若是沒有過硬的關係,被本地人打壓是必然之事。
“小小年紀,別皺眉頭,以後就成了小老頭了,去學吧,今日的字可寫了?”
白靈兒詢問著,把白盡打發去學習,又吩咐秋雨,讓她好好陪著,莫要引得白盡學壞。
白盡聽得滿臉無奈,自己什麼時候學壞過,不過白靈兒這幅做派,真的是很有些奶奶派頭了,一聽就是當家主事兒的。
李大人進京,周師爺也是陪著的,他沒有留在莊子上,卻給白盡佈置了作業,不外是每天多少張字,看多少書之類的,一兩句話的事兒,也不費功夫,就把白盡給安排妥當了。
太妃到底是太妃,時過境遷,喪事辦得不算多麼隆重,喝酒歌舞都禁了些時日,更不要說納妾娶親了,同樣是要改了日子。
李大人是在地方上收了白靈兒的,卻不算是正經納妾,若要接進府來,還要走一道敬茶的流程,卻不好在這時候大張旗鼓辦,乾脆就暫時把人放在城郊的莊子上了。
江氏聽到李大人說這個白靈兒如何如何,笑著誇獎:“倒是個機靈孩子,也是個可憐人。”
她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根本不擔心後院的妾侍爭寵,言談間很是隨意,對李大人納妾,還覺出幾分興趣來,還能調侃兩句:“定是個絕色美人兒。”
李大人捋著鬍鬚,若有兩分得色,“的確是長得好看,弱質纖纖,最是惹人憐。”
沒有男人能夠拒絕一個想要被自己保護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還長得好,正好是自己喜歡的那一款。
“那我倒是好奇了,等哪日回來,定要好好看看。”
江氏笑著說,一身端莊,態度舒朗,看著就是個大氣的主母,有容人之量。
李大人也不介意和妻子說這些,說到白靈兒的弟弟,還多說了兩句,“看著是個有天分的,以後好好學,便是不能當官,也當成書法大家。”
文字上是很容易顯人的,白儘想要裝作初學者的樣子,可執筆寫字之時,難改慣性,哪怕刻意裝生疏,一筆一劃的力道,拖曳的弧度,也能顯出些不同尋常來。
周師爺和李大人看重的都是這份才氣,他們這樣的人,錢財上,大抵是不缺的,只是名聲上,誰都想錦上添花。
自身才學走到哪一步,已經可以看到頭了,可若是能夠領著一個更攀高峰的,豈不是也顯出自己的水平來了,當然,這個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提拔的,跟自己有關係的當然要優先。
“書法大家,那孩子才幾歲,當得你這樣誇?”江氏產生了些好奇,她也是愛好書法的,後宅女子,在這等琴棋書畫上,用掉的時間更多,也就更在意一些。
李大人面上浮現出一層滿意神色來,“你若見了就知道了,筆畫間,隱有風骨,好好寫,以後定能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