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波瀾不驚。繁瑣的禮節和大大小小的宴會,說不完的吉祥話和滿眼的紅色。除夕夜四阿哥來和我一起守夜,接下來幾日卻都派人來告訴我不用等他。我並未問他去了哪裡,也不願多想,刻意逃避著這些東西。只是再見四阿哥,心中總是有些彆扭。
上元宮中大宴,我想今年的活動我基本是全勤,就索性託病不去。府裡的大小主子跟有頭有臉的丫環基本全體出動,真是難得的清靜。讓湘兒去廚房要了些小點心,我邊看書邊吃,倒也怡然自得。
桑桑那女人一定和十三在一起,唉,想當年我們無所顧忌的跑出去玩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抬頭看了看窗外,天不知何時已經完全黑透了,院子裡也開始吵雜起來,想是人都回來了。正準備下地活動活動,湘兒卻引了小桂子進來。
“衡福晉,爺讓您換套家常衣服,穿厚些,跟著奴才來。”我有些莫名其妙,草草找了件衣服換上,隨了小桂子出去。他帶我走到後面小門,四阿哥的馬車靜靜停在外面。小桂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提著裙子邁上車,簾子突然被掀開,我被人拉著手一帶,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病到了晚上也該好了吧?”四阿哥在我臉上輕吻一下,低聲問。我側過頭去,悶聲道:“去天橋吧,那裡熱鬧。”
四阿哥帶來的幾個小廝滿頭大汗的在我們身邊檔開人群,我卻偏哪裡人多往哪裡擠。看了會雜耍,又站著等那個滿頭白髮的老爺爺給我捏了個泥人,還在一家酒樓下看人們爭先恐後的猜燈謎拿獎品,然後又在一家小攤上買了一個漂亮的糖人。
“衡福晉小心些拿。”老闆遞給我糖人,旁邊的小廝提醒道,我卻已經握在手裡,弄得滿手黏糊糊。四阿哥微笑著從懷裡摸了塊帕子出來遞給我,我拿過來擦手,卻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仔細看去,那帕子一角繡著圈小小的粉色花朵,我又拿起來聞了聞,只覺心裡一下子堵得厲害,身子也慢慢變得冰涼。
這薰香是年氏常用的那種。按說我們兩個應該是她比較生氣吧,用她的帕子給我擦手,我心裡有個嘲諷的聲音說。抬頭看看四阿哥,他只輕描淡寫的說:“急著來接你,倒是忘了換。”我抑制住把帕子仍在地上的衝動,只把它又遞還給四阿哥,自己摸了帕子出來擦手,然後儘量平靜的說道:“走吧。”四阿哥卻沒有說話,只探究的看著我,我在他那種眼光下終於忍耐不住,冷然道:“這時你想看笑臉我是裝不出來的。”說著也不看他臉色,轉身便走。
冷風吹在臉上,我卻覺得兩頰發燙。今日為什麼帶我出來?幾天沒過來哄哄我是嗎?那他前陣日日在我這裡,又是怎麼哄別的女人的呢?
人群嘈雜,我逆著人流往前走,兩個小廝跟過來,幫我擋開人群。我下意識的回頭,四阿哥站在原地揹著手沒有動,我對上他的目光,扭過頭去。
真是討厭這樣的自己,做著毫無意義的任性行為。以為自己已經想通,其實根本就無法釋然。就這麼往前走?然後就此不見四阿哥?顯然不可能。我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回去。
在他身邊站定,抬頭看著他,四阿哥微抿嘴角,喜怒不辨。我剛要開口,他卻上前一步牽起我的手,我一愣,他一言不發示意跟著的人退下,拉著我一步步往前走。
四周人們的吵鬧聲、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我卻好像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和我的呼吸。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我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腳步。周圍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面孔,我和他就這樣並肩走著,好像前面的路永無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突然停止前進,發出一陣歡呼。我抬眼望去,原來是前面在放焰火。煙花如此絢爛,我卻只轉頭看著四阿哥,發現他也正直直望著我。周圍的聲音吵雜的好像要炸開來一樣,我耳邊卻清晰的傳來他的聲音:“曾經有個女人親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