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晚你沒見到李美人,又去了哪裡,可有人證?”悅妃暗暗心驚,本以為塵埃落定,可以把殺人的罪名按到林鸞織頭上。卻不想,這個時候,她居然說沒見到李美人。
林鸞織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招來更多的忌妒,但眼下洗清嫌疑要緊,於是,開口說道:“娘娘可喚皇上身邊的小宣子過來,一問便知。”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嬪妃們紛紛變了臉色。
分明聽說皇上似乎心情不佳,誰也沒有召見。如今林鸞織敢說叫宣公公來作證,不就證明了昨晚皇上和林鸞織在一起。
悅妃驚訝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鍾貴妃卻已經下令讓人去傳小宣子。
大概一柱香時間,小宣子來了,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
眾人忙起身行禮。
“都起來吧,”顧杞城淡淡說著,“什麼事情如此熱鬧?還要叫朕的小宣子也過來?”
悅妃忙上前,回答道:“李美人被人害死了,臣妾們覺得林貴人有嫌疑。但她說昨晚沒見到李美人,小宣子可以作證。所以才勞煩小宣子跑一趟,沒想到驚動了皇上。”
顧杞城點點頭,居然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林鸞織,然後在上首坐下,朗聲道:“小宣子,娘娘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一定要知無不言,決不可隱瞞。”
“是。”小宣子躬聲應道。
林鸞織心裡開始慢慢地涼下來,本來以為只要小宣子過來為自己作證就可以擺脫嫌疑。沒想到顧杞城也來了,剛剛那個眼神分明就是等著看好戲,真是太可惡了。
眾人都落座之後,依然是悅妃先問道:“小宣子,你昨晚是何時何地見到林貴人的?”
小宣子彎著腰,答道:“林貴人本來是要去煙樹閣的,但半路上被奴才截住了。時辰嘛,估摸著是晚膳後。”
“這麼說來,昨晚林貴人沒見著李美人是因為皇上的召見?”寧嬪出聲問道。
若是昨晚林鸞織真的跟皇上在一起,便沒有了殺人的時間,也就洗清了嫌疑。她和林鸞織無緣無仇,上次被悅妃打了一巴掌,也只在林鸞織臉上瞧見了沉靜,不似往常的急躁。
自己也開始有些喜歡和林鸞織相處,她不相信林鸞織會殺人。
“回寧嬪娘娘,正是如此。林貴人交待奴才告知李美人改日再約。只是等奴才去的時候不見人影,這來來去去也耽誤了不少時辰。奴才以為李美人許是等不及已經回去了。因為還有差事在身,奴才也忘了要細細再尋,都是奴才的錯。”說到後面,小宣子的聲音越來越低。
雖然見慣了宮中的殘酷,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因為疏忽而害了一條一命。早知道就該留點心,興許還有救。
悅妃凝眉,聽完小宣子的回話,忽然問道:“你確定林貴人中途沒有出去過?”
小宣子抬頭看了看顧杞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杞城故意一聲怒喝,道:“狗奴才,看朕做什麼?照實說。”
既然皇上有旨“照實說”,小宣子嚥了咽口水,猛吸了口氣,回答道:“林貴人就是想出去恐怕也難吧。她和皇上在小湯山泡溫泉,直到凌晨還是皇上抱著林貴人回去的。”
林鸞織知道自己就是不去看,也能感受到無數道含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彷彿得燒上千百了窟窿才能解氣。
沒有留檔,說明侍寢依然沒發生,卻和皇上光在溫泉裡就能玩到凌晨,以後別人怎麼看自己。紅顏禍水、妖顏媚主,自己都快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顧杞城,你的目的達到了。
林鸞織不去看別人,只盯著顧杞城,恨不得去撕碎那張俊臉上隱隱帶著笑容的嘴角。
顧杞城自然也看清